她也知道,这官场上的事,铁定是要用银子去打点一二,秦鹤荣成亲之后,她也和外甥女省了些钱准备着拿去给他打点一二,可没想到这个秦鹤荣自视清高,将他们的钱给拦了下来。秦鹤荣是文人,又是进士老爷,出去做别的事赚钱,怕丢了脸面。 他刚中进士那年,他的字画还有些人追捧,能卖些银子,后来就不值钱了。 七八年前的时候,这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他姨母要跟他们收租子,这也有了孩子,他才脸皮稍厚了些,出去找了活干,当过两年私塾先生,又给人写过信,卖过字画……家里紧紧巴巴的还能过得下去。 姨母刚走,秦鹤荣的夫人张春玉便回来,怒气同他道:“江南空缺这么多,秦鹤荣你必须要去争取一下,不然,你这辈子都没当官的机会了!” “这都得看朝廷安排,我已去拜访过老师,老师说我这次有望被派遣去江南任职,你就放心吧!”秦鹤荣文绉绉的道,将这事说得十分轻淡,没有半点焦急。 他都候补了十五年了,差不多有点儿看透世事的意思。 “你哪回不是这么说的?可还不是一直在候补着。我告诉你,要是你这回还没弄上个职位,我就不跟你过了!当你死了,我带着孩子改嫁去,我去嫁对门的屠夫大春去,他都说了,乐意养着我们娘几个!”张春玉怒气道,一副强硬的态度。 秦鹤荣犯了愁了,他那平静如死水的心起了波澜,略想惊慌。 他候了这么多年也看明白了,官场黑暗,他无钱无势,有再多的空缺都不会轮上他。 可这回,都影响到他的家庭了! 去巴结位大人,至少得百两银子吧,他从哪儿去弄这百两银子? 他到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到了天黑,实在没办法,就回去了。 刚一进院门,就看妻子领着三个孩子高兴的迎出来,道:“老爷,我就知道您有办法,刚才吏部传了话来,要您去江南当官,是个县令呢!让您明日去吏部领大印官服,尽早赶赴江南任职!” 秦鹤荣宛若在梦里一般! 还以为是张春玉说笑呢,背着手,挺直着腰往屋里去。 直到张春玉拿了吏部送来的文书,秦鹤荣才恍然过来,高兴的打了自己两巴掌。 去吏部领取了一众物品以及点了两个亲信随从后,秦鹤荣从吏部尚书那儿得知他能任职,全是长公主的意思。 他听说过长公主,只知道这个长公主权势非凡,还嫁给了当朝最有权势的阉人卫谏。 说来,他跟长公主并无半点交情,长公主能点上他,想必也未放在心上,但他既然在这京城里,也想去卫府亲自谢一谢长公主。 他知道卫府门槛极高,非显贵之人不能进入,倒也没抱能进去的想法。他就是一时脑门发热、兴致高昂的去了,没想到还真那么轻易的进去了,并且见到了长公主。 赵承玉看着跪在地上来谢恩的秦鹤荣,三十来岁的年纪,显得很清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穿的是粗麻布灰白袍子,已有些破旧,连束发也只是用一块青布木簪而非是玉冠、铜冠。可见这秦鹤荣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贫。 赵承玉让瑾儿拿了纹银百两来赠给秦鹤荣,道:“这些银两给你当做路上盘缠,你本是长宁县人士,十五岁便就考中进士,就一直在京中候补,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得些脸面。” 说道此处,赵承玉又顿了顿,带有几分威慑的口吻道:“本宫看中的正是你的清廉之心,若你在任期间贪赃枉法,本宫定当严惩不贷。若你当真有才能,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