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宓心下难受的紧,那还顾得上罚人不罚人的,只虞宸这般处置了,她少不得替六梅开脱一二句。 便无力靠在云桑身上,勉强笑道:“姐姐那里的话,我这是个怪毛病,府里上下几百号的人,岂是人人知的。小事而已,快起罢,不干她的事,姐姐莫过于苛责她了。” 虞宓幼时曾养过狗,不想后头得病去了,她又是个极悲悯性子,倒茶饭不思了好些日子。 后头又瞧见后府里巷子底下仆妇杀狗,便是真真给吓着了,回来后便病倒。 一点荤腥沾不得,偶一次叫人哄着吃了块狗肉,当下几个月里便是见肉色变。 事之原委,只二房里些人知晓罢了,便是老太太也不大清楚的,是以丫头们知的不多。 若为这个重罚了六梅,不是虞宓的性子,撑了这半日给说情,虞宸却只叫她该如何皆依。 虞宓倒叫她问住,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虞蓉冷眼瞧了半日,真个瞧不下去了。 到庄子里这些日子,跟三太太两个时常一处,便自母亲那学了些眉高眼低。 这事明眼人一瞧便知了,到底虞宸心急了些,便真是下头人过错,作为主子,如何能推的干干净净。 便这般迫不及待,叫个六梅顶了过错,虞宓殇斥人一顿,她便没不是了? 因冷笑一声,“依我说罢了,到底六梅乃妹妹贴身大丫鬟,如何事事皆看顾的过来。七妹已说不碍事儿,五妹很不必咄咄逼人了,便是罚了六梅,这罪该受的也受了,不过为着五妹面子过去,倒叫七妹做个恶人不成,她还是真个受害人呢。” 虞宸虽是有些推卸责任的意思,到底也是真想为虞宓出气,叫虞蓉这般指摘出来,倒不受用了。 只终究是她的丫鬟过错,不好再起争执,因强笑道:“是我的不是,姊妹们谅我这回。瞧着七妹是难受的狠了,便先请了大夫来瞧,到底如何,咱们来日再分辨。” 虞宓心口火烧似的堵了这半日,还听几人说了这会子话,眼前蒙蒙一片,意识已浑浊了。 云桑仔细扶了虞宓,虽也对虞宸颇有微词,到底她只是个丫头,没她说话的份儿,便不理论。 几次叫人外头去瞧,等婆子抬了小轿来了,再顾不得别的,匆匆告了罪走了。 虞蓉也跟了去,这里虞宸几人没了心思,便吩咐散了,底下伺候的人也恐太太们问起受担待。 巴不得早些回去,也便散了。 却说虞宓昏昏沉沉叫云桑扶到床上,躺了会子好受了些,虞蓉随后跟了进来,坐到桌旁。 虞宓抚了抚心口,叫了煎药的云柳道:“便莫去叫大夫了,我好多了。这夜黑瞎火的,又是好好的节儿,不好扫老太太兴儿,烦大家记挂我,给我盛些酸梅酱子来压压便是了。” 云桑吩咐了咋呼的几个丫头话回来,听如此说,近前来细细瞧了虞宓脸色,“果真好了?姑娘为不劳烦人,白白自己吃苦头罢了。若为老太太,便不知会上房了,我去请了大奶奶料理也是一样的。” 虞宓喝了水,拿了锁子锦靠背垫在身后,微微笑道:“我自个儿身子还能不知?快别忙活了,没见四姐在呢,如何待客的,还不去倒茶来。” 虞蓉过去拔步床边小凳子坐,摆手道:“顾好你自个便是了,还管我喝水作甚,你若真无大碍我坐坐便走了。” 未免几人操心,虞宓便应付了些闲话,虞蓉坐了些时候便回去了。 云桑将人送到门外,翻身回来瞧虞宓微瞌眼睡了,屋里只云柳在碧纱橱下炕上理针线呢。 吹灭了几盏灯烛,将最亮的移至炕上几子上放着。 云柳因问道:“到底是何事儿,方才急忙回来便叫我煎药,也没来的及问个透彻。不是去五姑娘屋里坐,又是什么狗肉?难不成姑娘真吃了。” 云桑叹口气道:“可别提了,也不知冲撞了哪路神佛,可不是五姑娘给煮了狗肉吃的。你没瞧见,姑娘吐的一塌糊涂,五姑娘还叫罚六梅呢,就因着没打听清楚这个。” 云柳拿了小剪裁花样子,道:“本也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既是有了,还不把姑娘安顿好,到为那些个争什么。” 云桑道:“可不是,只我没说呢,主次的事儿分不清儿。只这一回,便知五姑娘性儿了,太过薄凉爱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