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学堂勉强糊口而已。大致情况早就跟对方坦诚,相互之间达成协议:她嫁给自己为妻,自己保她一世安稳,倘若她父亲能争口气考中举人功名,还会尽自己所能给他谋个实缺。连同签过字盖过印的和离书都会在成亲之夜交给她,什么时候想要另寻良人,直接写上她的名字去府衙公证便能恢复待嫁之身。公平合理你情我愿的事情,哪来的委屈。 他后半句话李在没有听清,再问他却不愿意说了。心中仍有隐忧:“万一左亭芳将你此举视为挑衅侮辱,日后恐怕会对你不利。” “呵,尽管放马过来,我温平危行得端做得正,难道怕他不成。他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他呢。”“清流”一派贪腐枉法的证据目前已经有了突破,这只蛀虫之首,早晚要踩个稀巴烂。捏着酒杯晃了晃,挑眉看向李在,眸光明明暗暗掩在烛火中看不分明:“我都要成亲了,在准备何时抱得美人归呢?” 李在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花月下的风吟雪。“并非你想的那般。青楼之中人龙混杂,买醉买笑之人最不设防,是搜集各种内幕消息的绝佳场所。我本想请她为我探听一二,但她开的价码太高,并未达成合作。” 温平危眸色微闪,隐隐绽出一片光彩,嘴上调笑道:“是不是我想的那般谁能知道呢,或许在是打着这个幌子,实则想要多与美人亲近而已,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李在无奈:“又在浑说……” “哈哈哈哈,脸红了,定是被我言中……” “那是因为喝了酒……” “我不信,反正明日休沐,不如再多喝几杯……” 温平危父母早逝,又无亲眷,既然要成亲,便只能由李在以兄长的身份聘请媒人,完成纳吉纳彩等婚嫁流程。 除此之外,温平危成亲之后李在自然不好再与他同住,因此还要购置宅院尽快搬出去。温平危不愿他住得太远,因此想方设法将温府旁边的宅院买了下来,两处宅院只一墙之隔,架道梯子就能轻松翻过去。 婚礼当天极为热闹,不仅同僚上官纷纷来贺,圣上还特意赐下一对玉如意为新人添喜,当真是荣耀至极。 晚间宴席散尽,本该是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醉醺醺的新郎官竟然心血来潮跑去爬梯子,一边爬一边大着舌头喊:“在……来喝酒……” 头脑不清脚下不稳,爬到墙头时一不小心栽倒下去,立刻在额头上肿起鸡蛋大的包。 温平危额头上的肿包花了七八天功夫才终于消下去,这期间爬梯子的活动倒是一天不落。每天晚上刚吃完饭就要爬过去和李在一同处理公文痛斥贪官,忙得晚了便在书房留宿,合盖一床被子抵足而眠。 时日久了李在不得不提醒:“你是新婚,总不好夜夜冷落弟妹一个人。”弟妹姓方,闺名婉容,温平危成婚第二日带着人过来给兄长敬茶,李在见过一面,人如其名,娴雅秀丽。一双秋水剪瞳时时放在夫君身上,可见对长安极为倾心爱慕。 温平危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从那以后翻墙的次数的确减了些,由原来的每晚必爬,改成十有八九天。李在再提,他便道:“公务本就繁忙,夜夜笙歌我身体哪能吃得消,你怎么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李在脸庞涨得通红,自此之后再也不说。 时光如梭,转眼温平危成亲已过半载有余。 这一日恰逢休沐,温平危带着闫通天出去应酬,李在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下人来报:“温夫人前来拜访。” 李在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温夫人”是谁,放下笔自座椅上站起来:“快请。” 温夫人不是独自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同李在相互见礼过后从丫鬟手中接过一副皮制软尺:“叔叔公务繁重,贸然前来打搅着实不该。但有桩事情,的确只有叔叔能帮婉容的忙。” “弟妹但说无妨。” “马上便是夏日,夫君去年的衣袍有几件因为放置不当已经不能穿了,我想给他做几件新衣裳,但选好布料之后才想起来,成婚半年多,我竟还不知道夫君的身高尺寸,这才特意过来央托叔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