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是吃了飞醋,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结果转回头才发现太子的怒火却是对着他们。越灵均盯着李瑞,开口说道:“你们应当谢谢秦姑娘,若是三殿下真有什么不好,本王一个一个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李瑞额角见了点儿汗,手攥着刀柄,憋着气,又暂时无处可撒,只能摆出一副自若的神情,佯装看着淳王和卫王在那里唇枪舌剑。 于皇后却不管别的,拉着容月的手问道:“容月啊,灵贺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醒?” 容月略一勾唇角,换上一副轻松的笑颜,对着于皇后说道:“娘娘且宽心,三殿下福大命大,这伤没伤到要害,并无大碍的。只是之前怕是病了一场,虚弱了些,又失血多了,怕是要昏睡些时候,等慢慢调养自然就会醒了。” “那一时还不能醒转了?不会落下什么病吧?”于皇后一听说越灵贺一时醒不了,又焦急起来。 容月轻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三殿下年轻身体底子也好,过不了几日就能又生龙活虎了。” “那就好啊,”于皇后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柔声说道,“今日多谢你了,等灵贺醒了,哀家让他再去登门致谢。” “娘娘太客气了,容月怕是受不起。” “那我让灵均去谢你。”于皇后看着容月稍微染了红晕的侧脸,也终于也露出一点儿笑意。 卫商这时已经侧着身坐在了金阶之上,一腿盘起,一腿舒展开,本是个有些粗野的姿势,却偏偏透出几分风雅的魏晋遗风。卫商抬手捻了捻额下的短髯,声音透着无赖,说道:“淳王兄啊,你说你处心积虑的非要当这个皇帝,当了皇帝你又能如何?等你百年之后,还不是落得个谋朝篡位的骂名。” 淳王一手支着头,听卫商这么说,笑了一声,说道:“卫商,你不知道,你没坐过这位子,你就没体会过这美妙的滋味。天下尽在我手啊,骂名算什么,我不让他写,有哪个史官敢写我一个不字?” “你死了呢?你总有死的一天吧。”卫商摇着头,说道,“只手遮天,也不过是一时之快。” “我死了有我儿子……”淳王一噎,止住了声音。 卫商倒是忽然来劲儿了似的扬起头,笑得一脸得色,说道:“王兄怎么不说了?你儿子呢?听闻淳王世子为了救灵均,身负重伤,失踪数月无影无踪不知身在何处,生死未卜啊。” 淳王脸色阴沉,显然卫商说得正是实情。越灵璧自从几个月前,有人看到他和越灵均一起被人追杀出城,之后便消失不见。有江湖传闻说他被一个叫清风阁的江湖组织救走,然而淳王派出无数人手都没能找到这个清风阁的具体所在,更别提越灵璧,仿佛就这么消失了一样。 “啧啧,真是世间奇闻,你这个当爹爹的是个谋朝篡位的逆臣,灵璧这个当儿子的倒是个为国捐躯的大忠臣呢。”卫商好像真的觉得此事有趣,站起身来,笑呵呵的端详着淳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又对着一旁越灵钰招了招手,说道,“你是灵钰吧?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见过你母亲。你长得很像她。” 越灵钰瑟缩的身体忽然一震,一双眼睛猛地瞪大,透出一分灵动的神采,从众人进殿之后第一次开口说道:“你见过我母亲?” “是啊,那一阵子你母亲着实得宠,就是身子太弱。我回京的时候,先帝还让我带了些边塞特有的药材,给你母亲补身子。”卫商半跪下来,把自己的视线和越灵钰的眼睛放平,换了副温柔的笑脸。 “真的?”越灵钰更透出喜色,他只知道母亲难产而死,后来便被过给王淑妃,然后自然没有人再和他说起过亲生母亲的事情,如今骤然听到卫商提起从未谋面的母亲,不由得迈步就要走过去问个详细。 越灵钰刚迈出两步,胳膊就“碰”的一下被抓住了,抬头便见到淳王一张狰狞的脸瞪着卫商,厉声道:“卫商,你少再废话!收起你那狐狸尾巴,本王不吃你这套!” “哦?好啊,不吃我这套就罢了,反正我卫商家里有个出息的儿子,幽州王家两位少将军我看也年少有为。灵均自不用说,先帝也还有几个不错的皇子。只有你,”卫商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手指遥遥点了点淳王,轻声说道,“纵使得了天下,也是父子反目,后继无人呐。” 淳王抓着越灵钰的手臂,越灵钰能感到从那双手上传来的微微颤抖,而这微微的颤动越来幅度越大,直到越灵钰不由抬头看去。只见淳王脸色泛青,双手抖得厉害,双唇也青得发紫,好像要窒息了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