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你现在念高三,你是不是跳级了?爸爸之前还在电视上看到你的厨艺比赛了。小珺,你真不愧是爸爸的女儿,你这么聪明能干……让爸爸都后悔这么多年没能陪在你身边,见证你的成长了。” 如果谢珺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或许能在赵松花言巧语之下能被些许说动……但是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她谢珺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什么都不懂,家里至今还欠着债,那赵松根本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正是看穿了赵松这个人的本质,谢珺是根本不为所动,况且她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嘀嘀嘀——。” 这是冯玉梅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连续按了好几下的喇叭。 赵松还想说几句,但是那喇叭声音一直在响,好像赵松不过去,她就一直按下去。赵松深深地皱起眉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飞快地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私人号码,不管谢珺愿意不愿意,硬塞进了谢珺的手里,“有什么需要的,打这个电话。” 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冯玉梅所坐的车里小跑过去。 当初拍拍屁股就离婚,留下了一大笔外债。现在还敢对她说需要什么,就打电话……这是一个再也好笑不过的笑话了。 谢珺冷笑两声,转头就掏出手机,存下名片上的两个号码……然后把两个号码一起拉黑了。 68.068 “这路怎么这么难走啊?!!” 冯玉梅坐在越野车里,颠簸崎岖的山路几乎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颠出来。这还是冯玉梅有记忆起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年她跟赵松处对象甚至结婚时候,都没回过宜村,都是赵松一个人跑来跑去的。 “赵松,我要吐了。”冯玉梅紧紧地皱着眉头,脸上一副难受的表情,还没等赵松来得及开窗户,冯玉梅就“呕”的一声全吐在了赵松的身上。 赵松脸上的表情堪称五颜六色,那一滩白白的液体,甚至还能够看出冯玉梅早上吃的早点的残骸。赵松有些反胃,放在窗户边的手微微发颤,指骨泛白。 “你擦擦吧。”冯玉梅淡淡地说了一句,吐完后的她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索性靠着椅背半眯着眼睛休息起来。 窗户都是封闭着,又开着暖气,酸臭腐烂味立马在小小的空间里传了开来。坐在副驾驶座的方梅回过头来,一看到自家儿子被吐了一身,心疼的要死。直接把脖子上系着的围巾取下来,递给赵松,嚷嚷道,“快擦擦,马上回宜村了,让人看到多不好啊。” “妈,不用了,我拿餐巾纸擦擦就好。”赵松忍着恶臭味,一点点地用餐巾纸将昂贵的手工西装上的污秽抹去。 “松儿啊不行啊,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你穿成这样回去大家会笑你的。要不我们把车子掉头回酒店里换一下。”方梅一边说着,一边恨恨地瞪了一眼在闭眼休息的冯玉梅。 方梅心想,好不容易衣锦还乡一次,开着豪车穿着名牌衣服多风光啊……竟然要到村口了被吐了一身,这让别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吵死了……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以为自己衣锦还乡就高人一等了?什么玩意儿?!”冯玉梅被方梅烦的厉害,尖刻地讽刺道。 方梅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常年在冯玉梅的阴影下生活着。被冯玉梅这样一喝,大气都不敢喘了。 赵松见母亲被冯玉梅喝骂,脸色难看的厉害,但是却不敢发脾气。只能低着头默默地清洁处理着衣服上的污秽,眼神黑沉沉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到了宜村门口。大老远的,就看见村口张灯结彩的。赵松给冯玉梅开了车门,让她先下去,自己才跟在冯玉梅的身后下了车子。 隔着一些距离,村民们就开始敲锣打鼓了,鞭炮被点燃,‘噼里啪啦’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得到。 赵松一眼就看到挂在头顶的红色横幅,上面用白字写了“热烈欢迎赵先生、赵夫人回宜村!”。赵松因为宜村村民的欢迎仪式,刚才心里的郁闷和火气早就一扫而光,眯着眼睛看着那几个大字,越看心中越发舒爽,恨不得现在就掏出手机拍张照片留念下。 冯玉梅丝毫没有体会到赵松的好心情,宜村的脏乱差是她生平仅见,她从小出生在大城市里,来过最偏远的地方也就是香州市,平时看到的农村都是在电视上或者网络上。第一次直观地面对着农村的环境,对她内心的冲击是巨大的。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味道,牛屎味、羊屎味道,让冯玉梅连忙喷了好几下香水都没有遮盖住这种让人心发慌的味道。宜村的道路大都还是泥土路,也有石子路,前几天刚下过雨,冯玉梅穿着高跟的长靴,一脚踩下去就陷进了烂泥里拔都拔不出来。冯玉梅憋得双颊通红,心情一下子满满的恶劣起来。 冯玉梅一眼看过去,烂泥路两旁都是田埂,田埂上堆着牛屎。村里的房子普遍盖的都是一两层的,甚至还有一层的小土房。看的冯玉梅真是胆战心惊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