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行,都散了吧,明日还得起床给王子昭送行呢。” 赵三郎喝干碗里的汤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是不可耽误了殿下的正事。” 一群人散去,夜才真正地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晨,唐越睁开朦胧的双眼,翻个身就见对面的床位已经没有人了。 “糟糕!”他忙一咕噜地爬起来,来不及梳洗更衣就冲到外头,正巧与端着水盆的山撞在了一起。 “小郎无碍吧?撞疼了没?”山放下盆子,拉着唐越检査一番。 “没事没事,王子昭他们走了吗?” 山抽了抽嘴角,“辰时时分,殿下就领着人出发了,不过走前有交代过,说您这两日累坏了,别吵醒您。” 唐越拍了拍脑袋,没有闹钟的日子想让他准时起床实在有难度,山这个人形闹钟太不靠谱,王子昭一句话,他就把自己的吩咐忘了。 “小郎快进去,别冻着了。”山推着唐越进帐篷,给他拧了热毛巾,又帮他把衣服找出来,就差动手给他穿衣服了。 当然,这是因为唐越一直不让,否则他只负责吃喝拉撒,其余都会有人包圆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王子昭和胡金鹏这两位大人物一走,整个营地就剩下三个不省事的主,气氛轻松到爆,连最低等的奴才脸上都有了笑意。 加上唐越又是个爱整事的,中午组织了一场野炊,晚上组织了一场篝火晚会,玩的可尽兴了。 赵三郎从不知道玩乐的花样有这么多,喝酒猜拳,投壶蹴鞠都玩腻了,唐越给他打开了一扇玩乐的大门,连踢石子这种幼童的游戏都觉得好玩。 “来来,咱们三人正好玩斗地主。”唐越找了匠人做了一副木牌,自己画上各种数字和图案,把规则和他俩讲清楚,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场。 开场两个时辰,唐越困的哈欠连连,另外二人却越玩越精神,牌技也越来越好,渐渐跟得上步调了。 “不玩了不玩了,该睡觉了。”唐越把牌一扔,作势要走。 “不准走!”赵三郎和平顺同时拉着唐越,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再玩三盘,不,十盘!” 唐越软绵绵地坐回来,张口打了个哈欠,“我叫山来陪你们打如何?” 两人同时瞥了一眼头发斑白的老大爷,连连摇头,如果是位美人,他们还可以将就一下,一个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没身材的老大爷,恕不奉陪。 “那就再来三盘,谁也别抵赖,明日本公子还得上山釆药呢。” “采药?”赵三郎大叫起来,“这种事为何不让下人去做?” 在赵三郎的字典中,凡是能吩咐别人做的事情何必自己动手? 唐越斜了他一眼,“你确定这里的这些人认识草药吗?” “这个……”赵三郎看看自己带来的护卫,一个个孔武有力,打仗干架是一把好手,但让他们采药,恐怕连野菜都不认识。 唐越撑着眼皮又和两人玩了三局斗地主,三局一结束立马把牌一扔,脚底生风地跑了。 胡金鹏不在,今晚他一个人睡一间,空落落的房间总觉得少了点安全感,夜里还做了噩梦。 漫山的大火将他包围着,他喊破喉咙也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周围到处是尸体,烧的面具全非,还伴随着凄惨的叫声。 唐越上辈子当医生是做职业,不敢说自己有多积德行善,但起码没害过人,更没杀过人,那一夜的漫山大火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哪怕他特意不去想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多少生命,故意不去想这件事,但在夜深人静时,那种印在脑海里的画面总会窜出来闹一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