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钟少爷的传言纷纷,虽然世家大族里只当笑话,并不相信,也不耽误他们想同咱们府上结亲,但总归不太好,今天这样夜里避开众人见一次就算了,要是总见面……” 老管家欲言又止,郁赦微笑,明白老管家想说什么。 “你不想我再见他?” 老管家不敢管郁赦的事,低声道:“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不,有必要。” 郁赦玩味一笑,“今天说了,敢笑一声,我让他哭一次,过几天……我得让他偿回来。” 第6章 我辛辛苦苦替你找爹,你却想日我 钟宛回到黔安王府时天已蒙蒙亮了,因他没回来,府里多半人还醒着,马车刚转过街口时就有人迎了出来,黔安王府的下人看到郁王府的车驾愣了下,面面相觑。 “没、没事……”钟宛从车上下来,他浑身无力,扶着一个家仆边往府里走边低声吩咐,“去告诉王爷和……两个小主人,我没事。” 一旁的家仆忙答应着跑进去传话了,钟宛意识模糊,怕自己一闭眼先醒不过来,又强打着精神道:“我醒之前,府中闭门谢客,去告诉严叔,让他想办法叫……叫哑巴来一趟,我有话要问。” 家仆没听明白,低声问道:“哑巴是谁?” “严叔知道……”钟宛咳了两声,“如果是他来了,务必把我唤醒。” 家仆无奈应下,钟宛心头一松,就昏睡过去了。 钟宛心里存着许多事,睡着了也存着几分警醒,他心里乱,一个梦连着一个梦的做,睡的十分不安稳。 一会儿梦到崇安帝赐宴,自己被迫和宣璟那个一根筋的愣子拼酒,一杯接一杯。 钟宛当时也是十分不受激,根本不懂什么叫能屈能伸,更学不来半分油滑,被宣璟冷嘲热讽了两句就当真跟他拼起了酒,喝的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后宣璟那杀才还要灌他,最后……好像是郁赦淡淡说了宣璟一句,不可御前失态,宣璟也怕自己再喝下去要在崇安帝面前出丑,才忿忿不平的收了手。 一会儿又梦见北疆传来宁王投敌的消息,阖府不安,自己被诬陷和宁王传递消息,下了狱。 当时春闱刚过,他提了会元,之前三月都被史老太傅拘在史府准备春闱,逼他一天作一篇文章,年都是在史府过的,三个月都没能出府,怎么可能和宁王传递消息? 钟宛心里清楚,这些人不过是想借自己这个“义子”之口拿到宁王投敌的证据。他虽年少,但功名在身,那些人不敢动刑,就日日熬他,茶无好茶饭无好饭,白天夜里连番审问恐吓,足足审了三个多月。 有威逼:“钟少爷,您一直不开口,我们只能上书请旨请宗人府协同审案,到时候有宗人府出面,就能跟瑞小世子问话了。” 有利诱:“您若是被宁王爷诓骗了,就说出来!皇上圣明,又是看着您长大的,素来爱重您,自会念在您将功折罪的份上不计较之前之事,钟少爷……您文采登科,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了,再过十天可就是殿试了,只要您现在招供,就什么都不晚……” 钟宛死撑了一个月,人瘦脱了相,闻言垂着头,声音沙哑不似人声:“宣瑞乃宁王亲子,王爷遭此大难,他势必会被牵累,该吃的苦,我替不得。该受的罪,我担得,宣瑞亦但得。” “你们自可去请旨,我也想知道……宗人府敢不敢审十岁的孩子。” “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