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暗暗心惊, 要是巧合就算了,汤铭要是从自己入京开始就在谋算, 且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那这人也太厉害了。 不止厉害,野心还大。宣瑞是崇安帝的侄子, 要让他继位, 至少要把宣璟宣琼先杀了,他哪儿来的自信? 这么难的一件事,稍有个万一,宣瑞的小命就没了…… 钟宛把手里的信烧了,起身叫了一个府里的心腹家将来, 如此这般的跟他说了,让他今天就起身去黔安。 钟宛做戏就做足,隔日又自己去了汤铭那一趟,待汤铭问及他为何没再派林思来时,钟宛神色微动,低声说还是自己来安全。 若林思跟他已起了嫌隙,这个反映是最恰到好处的。 可汤铭闻言却神色如常,自然的让钟宛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无论如何,汤铭若是有心挑拨,他现在已经确定自己成功了。 钟宛不算白颠簸这一趟。 折腾了一整天,钟宛回府之后浑身酸疼,他喝了口茶,闭上眼细细回忆同汤铭交谈时的一点一滴。 汤铭很聪明,说话办事几乎滴水不漏,但钟宛已经确定,自己没怀疑他,自己这个师兄就是在暗暗帮扶宣瑞。 可有一点钟宛就是想不通,他到底要怎么说服宣瑞?! 这不是逼着兔子去吃人么? 钟宛苦思冥想之际,外面门被推开了。 是宣从心。 “回来了?”宣从心已经习惯钟宛总往外跑了,她猜钟宛是去会相好了,不好意思多问,装不知道,“今早你走以后,有人来府上找你,宣瑜替你打发了,怕耽误你的事,他问了那人的名字。” 钟宛一笑:“四皇子又来了吗?” “不是。”宣从心道,“说是你的旧识,叫……哦,史宏。” 史宏,史老太傅的儿子。 钟宛讶然。 宁王刚走了的那会儿,钟宛郁赦买去,有次他俩出门撞见了史宏,钟宛被他句句铿锵的骂了个狗血淋头,钟宛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宣从心道:“宣瑜傻乎乎的,人家说走就让人家走了,也没留人家用饭,别是你的什么要紧的旧交吧?怠慢了……” “我老师的小儿子,前两年进了御史台,倒是适合他……旧交是旧交,但他跟我实在说不上亲厚。”钟宛失笑,“我回来这么久,怕他把我打出来,都没敢去拜会他,奇了……他厌恶我厌恶的要死,来府上做什么?” 宣从心摇头:“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也没真怠慢他,从严管家走了以后,小管事们看见个穿官服的就当丞相来奉承招待,宣瑜也赶着出来跟他说话了,只是他一听说你不在就走了……你明天去拜会拜会?” 钟宛没心思去见那个书呆子,“算了……跟他没什么话说,送点东西倒行,别太丰厚,心意到了就行,我名声不好,别让人说我老师府上的闲话。” 宣从心不悦:“你名声怎么不好了?” “我……”钟宛一笑,“没事,昨天还有什么事吗?” 宣从心道:“没了,我去安排人去史府。” 宣从心从钟宛院里出去后就让人备了一份礼送去了史府,她想着钟宛要留在京中,朋友越多越好,拟礼单的时候,特意没落宣瑜的款,只写了钟宛,想着让人家只承钟宛的情,回头有事多照应照应。 好心办坏事。 翌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