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愣了下,下意识道,“茶……” 冯管家巴不得这一声,忙端了茶盏来,他颤巍巍的,没拿稳,茶盏倒在桌上,杯倒茶流…… 冯管家骇然指着桌子,“世子!你看!!!” 郁赦转头看向桌子,只见那茶水泼了一桌,但茶水偏偏有灵似得,避开了道道笔画,隐隐显现了几个字:钟、宛、不、能、走。 郁赦表情僵硬,半晌说不出话来。 郁赦闭了闭眼,尽力不去想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世道疯了,一头钻进了书房里。 晌午,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郁赦舒了一口气,刚要起身,外面冯管家攥着一条滴血的死鱼,满脸震惊的冲进了书房。 郁赦:“……又怎么了?” 冯管家惊骇的拿着那条死鱼,结巴道:“世子!厨下方才在宰鱼,想着中午给钟少爷炖鱼汤,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刀子下去,在鱼肚子里发现了这个!” 冯管家从鱼腹中套出一卷还未湿透的纸,满脸敬畏的递给郁赦。 郁赦麻木的接过,将纸打开…… 纸上写着五个字:钟宛不能走。 郁赦:“……” 冯管家满目虔诚:“这是天相啊……” 郁赦五指一攥,将这沾着鱼腥的纸揉成一团,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去……告诉钟宛……我不会赶他走了……还有……” 冯管家大喜,不等他转身,郁赦又拿了一本《史记》出来,丢给冯管家,崩溃道,“让他把《陈涉世家》抄十遍!连着上次的心经一起给我!” 第57章 要跟我比谁疯的更厉害?比这个我怕过谁? 郁赦走到桌前, 用手指在茶水避开的笔画上抹了下, 捻了捻……滑腻腻的, 是一层薄薄的蜡。 水不沾蜡,泼到桌上时自然会避开。 狐鸣篝火,鱼腹藏书。 身为同窗, 都是在史老太傅手下读过数年书的人,郁赦还比钟宛多读了几年,谁比谁傻?郁赦就算课业上比钟宛差了些, 也不至于连《史记》都没背过。 而且! 郁赦将手心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抻开——故弄玄虚的用篆体写这几个字就罢了, 这显然是钟宛写后冯管家誊抄的,照着葫芦画瓢, 还描错了两个笔画! 若真是天相,还能有白字的?! 郁赦被钟宛气的耳鸣, 昨晚他一夜没睡,整夜都在忧虑自己病情又加重了, 设想了许多情况,连托孤的事都考虑到了,万万没料到…… 郁赦晕头转向的去补眠, 另一边, 冯管家赶着去同钟宛报信,先欣喜大事已成,又忍不住嗔怪钟宛:“我就说只在桌上涂点儿蜡就行了,你非要弄那死鱼,血淋淋的……吓得世子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你之前还说万无一失,还说你若是个女子入宫为妃必然斗的其他妃嫔裤子都穿不起,你……你这也没多厉害啊。” 钟宛苦着脸拿着《史记》,“你家这什么规矩?我都多大了?犯了错不是罚打手心就是罚抄写?当我三岁呢?他就不能用点符合我们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手段罚罚我?” 冯管家没听懂,呆了下,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符合你年纪的手段?” 钟宛幽怨的瞥了老管家一眼,没答话。 什么叫符合年纪都不懂? 郁赦若真的生气,就该冲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