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阏氏压制已久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尽管赫连濯告诉她,卫昭只是他的禁脔,他的儿子,不可能威胁裴迪的地位,可大阏氏看卫昭父子,还是如同眼中钉,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大阏氏看得出来,赫连濯对卫昭,跟他那些姬妾是不同的。真是普通男宠,赫连濯如何会精心安排他身边伺候的人,连她这个大阏氏都插不进去手。 出于女人的本能,大阏氏没有去触碰赫连濯的底线,即主动伤害卫昭。但是,教着裴迪去欺负伊殷,却是大阏氏乐此不疲的兴趣。 每次听到裴迪说起,他把伊殷如何如何了,赫连濯那边却没有下文,大阏氏都会在心里冷笑,赫连濯对卫昭,也不过是如此,不然他对裴迪的举动,不会视若罔闻。 大阏氏想不到的是,裴迪比伊殷年长两岁,身边还有五六个小伙伴,竟然会被伊殷打成那样,她非常生气,决定要帮儿子报复回来。 扶余民风彪悍,男子强悍自不用说,女子亦是不让须眉。像大阏氏,虽是贺容部落的公主,从小也是如男儿一般养大,骑马、射箭、耍鞭子,没有一样不精通的。 她要找卫昭的麻烦,肯定不会假手于人,自己拎着鞭子就上了。到了北苑,大阏氏也不让人传报,直接就往里面闯,把昨日熬了夜正在打瞌睡的侍女们吓了一跳。 “那个小杂种呢,让他给我滚出来!”大阏氏很暴躁,鞭子甩得噼啪直响,吓得北苑的侍女瑟瑟发抖。 今年以来,赫连濯专宠芙莉妲,已经很久没踏足她的寝宫了,大阏氏心里的火气,不仅是源于卫昭和伊殷。偏偏两国合作,共同对抗大衍,就连她的父亲也让母亲提醒过她好几次,大局为重,莫要多生事端,所以大阏氏恨芙莉妲恨得咬牙切齿,也不得不咬牙忍了。卫昭就不同了,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赫连濯的禁脔,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摆谱。 当然,卫昭是大衍的四皇子,这个事情大阏氏是知道的,可卫昭不是正经和亲嫁过来的,而是战场上被俘的,他的皇子身份,也就毫无用处了。 便是他给赫连濯生了儿子,也是个养不熟的杂种,跟她的裴迪如何能比,可是那个小杂种,竟敢打伤她的裴迪…… 大阏氏想到这里,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鞭子一通乱舞,把前堂为数不多的陈设,砸了个七零八落。 她刚刚砸完,卫昭就从后院出来了,见了大阏氏也不行礼,只是漠然地看着她。 大阏氏抬起头,只见卫昭一袭玄衣,面上罩了件白虎皮做的披风,漆黑的长发简单束在身后,显然是刚刚起床,还未来得及梳洗。 看见卫昭身上的披风,大阏氏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记得很清楚,这张白虎皮是前年秋天狩猎的时候,赫连濯亲手打到的,她想要给裴迪做被褥,但是赫连濯不肯,她不依,就跟他闹了一回,还是赫连濯另给了裴迪几张火狐皮毛,这件事才算作罢。不想如此珍贵的白虎皮,赫连濯竟然给了卫昭,大阏氏如何能够不气,当即一鞭子就朝着卫昭抽了过去。 卫昭的内功被赫连濯用药禁制了,武功底子却是在的,他侧身一闪,避开了大阏氏犀利的一击,却让她更加生气。 “贱人!把小杂种给我交出来!”大阏氏见卫昭竟然敢躲,反手又是一鞭子甩出去,不过还是被卫昭躲开了。 大阏氏彻底火了,待要再出手,被外面的打闹吵醒的伊殷裹了件斗篷摇摇晃晃跑了出来,一脸的茫然无辜。 乳母在旁边看了,脸色马上就变了,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了,大阏氏正在气头上,就是大君在,也救不了你啊。 当然,伊殷就是躲在屋里不出来,以大阏氏的脾气,也会让人把他揪出来,时间早晚而已,没有区别。 看到伊殷跑出来,大阏氏立即改了主意,一鞭子朝着他甩过去,动作又快又急。 只凭伊殷现在的小身板,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他迈着小短腿,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就发现鞭子马上要落到身上了,只能呆呆地等着。 大阏氏的身手,比她儿子强了不知多少倍,伊殷真要挨下这一鞭子,皮开肉绽都算是轻的。 好在卫昭反应敏捷,关键时刻扑了过来,将伊殷护在身下,帮他挡了这一下。 听到鞭子划过*的声音,伊殷的心猛然一紧,原来卫昭为了他,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 大阏氏一击得手,待要再打,身旁的侍女拦住了她,说二王子到底也是大君的儿子,打他不合适,不如…… 出言的侍女是大阏氏从家里带进宫的,是她乳母的女儿,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性情沉稳,对她再是忠心不过,贺容夫人让她跟着大阏氏,就是希望她劝劝女儿的冲动之举。 大阏氏承认乳姐的话有道理,可只要一想到还躺在炕上的裴迪,她就觉得不把伊殷狠狠抽一顿,自己心里不舒坦。 大阏氏高高举起手中的鞭子,看着面目全非的伊殷却有点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