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卫昭的人交过手?卫崇荣心下一动,却不开口,而是默默吃起饭来。见卫崇荣不再搭理他,拓跋先翰也不多言,垂手而立,站在桌旁。 接连数日没有吃好,卫崇荣才不在乎拓跋先翰打量的目光,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饭菜消灭地干干净净。赫连濯把他逮过来,其目的在于对付卫昭,他暂时不用担心有人要对自己下手。 卫崇荣吃完饭,拓跋先翰把碗筷收下去,又回到他面前立着了。卫崇荣呼了口气,抬眼问道:“大君让你盯着我的?”赫连濯看来真是走投无路了,把他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拓跋先翰颔首道:“臣下是奉大君之命保护二殿下的。” 卫崇荣冷冷哼了声,心思转地飞快,拓跋先翰保护他,开什么玩笑,赫连濯不放心他才是真的,于是冷笑道:“大君呢,他不打算见我?” 拓跋先翰想了想,回道:“大君在跟六部主君开会,暂时不得空,等他空了,自会召见二殿下的,二殿下稍安勿躁。” 卫崇荣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有什么可躁的,明明是赫连濯先沉不住气了。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片刻,卫崇荣问道:“我能出去转转吗?” 在郡守府,他能做到每日足不出户,是因为有太多的功课要做,根本闲不下来,可是到了扶余,书都没有一本,他又已经睡饱了,时间就变得很不好打发了。 拓跋先翰不假思索,摇头道:“大君有令,二殿下不得走出房门半步。” 卫崇荣退而求其次,又问道:“你能出去吗?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拓跋先翰仍是摇头,语气非常恭敬地道:“不好意思,二殿下,请恕臣下办不到。大君有令,臣下不得让二殿下离开臣下的视线,请二殿下见谅。” 卫崇荣深吸一口气,拼命告诫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转身回到床上躺着了。 拓跋先翰看他一眼,跟着走到床前,在脚踏上坐下了,始终盯着卫崇荣。 卫崇荣背过身去,暗自盘算着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要是赫连濯找普通侍卫看着他,他还能兴起逃跑的念头,可是拓跋先翰,他是扶余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目前没有赢他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卫崇荣都要睡着了,拓跋先翰轻轻唤了他两声,说是大君来了。 卫崇荣懒洋洋地坐起身,对赫连濯的到来没有表示出任何欢迎的意思。 赫连濯进屋时,卫崇荣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他朝着拓跋先翰点了下头,示意他先出去。等拓跋先翰退下了,赫连濯才唤了声:“阿殷……” 卫崇荣转过身来,冷眼看着赫连濯,半晌没有开口。要不是赫连濯今天提起,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名字叫“赫连伊殷”了。 “阿殷!”见儿子对自己不理不睬,赫连濯不由提高了音量,语气蕴含着些许怒气。 卫崇荣盘腿坐着,并不打算起身,平静道:“大君,我的名字是卫崇荣。” 赫连濯的脸色刷地就变了,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卫崇荣不急不缓,一字一顿地道:“我说,我的名字是卫崇荣。卫是卫昭的卫,崇是崇高的崇,荣是光荣的荣。我不叫赫连伊殷,请你下次别再叫错了。” 卫崇荣话音未落,赫连濯就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把整张桌子砸翻了。 面对赫连濯的满腔怒火,卫崇荣毫无惧意,只是轻轻耸了耸肩。比起他曾经对卫昭做过的一切,他觉得自己放弃“赫连”这个姓氏,实在是个明智的选择。 赫连濯猛地冲到床前,扯着卫崇荣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怒吼道:“不管你姓什么,你都是我赫连濯的儿子!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并对此感到遗憾。”卫崇荣很认真地说道。如果可以选择,他真不想做赫连濯的儿子,好处没有,槽点遍地,可这不是没得选吗,他才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事实。 赫连濯怒极,气得说不出话,狠狠一撒手,把卫崇荣摔回了床上。 卫崇荣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