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藩王的身份等同郡王,而他只是藩王的弟弟。不过阮柠有个加分项,就是他是孝仪太子的外甥,和含山公主是姑舅姐弟,人家表姐表弟自己看对眼了,陈王太妃也对阮檬没意见,父皇自然不会说什么,下旨赐婚就好。 可是皇兄呢,他为什么连争取都不争取一下,眼睁睁地就把自己喜欢的人放过了。 我实在想不通,就干脆跑去问皇兄了,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顿时呆住了。 “哥,你说话啊,为什么什么都不做?”皇兄迟迟不语,我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他回过神来,直直看着我,良久方低不可闻地叹道:“我能做什么?” 我急了,提高音量说道:“你说都不说,你怎么就知道阮檬不愿意做太子内君呢?” 阮檬来了渝京三年多,和皇兄关系甚好,搞得我有些时候都会吃醋,倒是含山公主,他们两人见面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若是皇兄早些表白,她肯定没机会的。 皇兄勾了勾唇,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冷冷清清的,根本未达眼底。 我不喜欢皇兄那样笑,完全看不出来开心的模样,反而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哥,你别笑了。”我盘腿坐在皇兄身旁,伸手摸上他的脸,“笑得一点都不好看。” 皇兄闻言,笑容僵在了脸上,顿了顿才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 我趴在他的肩上,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就是知道,你瞒不过我的。” 皇兄叹了口气,苦笑道:“他连渝京都不愿意长留,更可况是宫里。”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半晌方呐呐道:“既然不愿意留下,那他为何还要尚主?”少府可是连含山公主的公主府都修好了的,阮檬不会还打着把公主带回静安城的念头吧。 “南越能在南疆诸国中独占鳌头,与大衍关系亲密是最重要的一层原因,姑母已经去了,阮柠不想这层关系淡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娶个公主回家岂不是很好。” “既是如此……”我迟疑着说道:“你向父皇求旨,阮柠肯定不会反对的。”反正都是联姻,与其娶个不是皇帝亲女的公主,还不如嫁给皇太子呢,我暗暗为自己的想法叫绝。 皇兄扑哧笑了,哭笑不得道:“我当然可以向父皇请旨赐婚,可是檬哥哥不愿困在宫里,我若强迫了他,日后多半也是怨偶,何苦来着,不如放手,起码还有朋友可以做。”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兄。来东宫之前,我知道他喜欢阮檬,可我没有想到,他会喜欢他到舍不得为难他的程度。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很讨厌阮檬,讨厌地要命。 不只是因为他让皇兄伤心了,而是在皇兄的心里,他居然有那么重要。 明明我和皇兄才是密不可分的,他怎么能抢走我的位置,真是过分。 含山公主大婚那日,皇兄亲自道贺,笑容无懈可击,除了我谁都看不出异常。 晚上回到东宫,素来自控能力极强的皇兄拉着我一起喝醉,喝得酩酊大醉。 我喝得其实不比皇兄少,但却没有醉意,这是不是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我一边照顾皇兄,一边在心里骂着阮檬,若不是他,我的哥哥才不会这样伤心。 皇兄酒品不错,喝醉了就乖乖睡觉,连句醉话都不会说,并不难伺候。 我盘腿坐在他的身旁,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欢喜,说不出的纠结和复杂。我挣扎了许久,见四下无人,而皇兄暂时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就弯下腰,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下,动作又快又慌乱。 我后来问过自己很多次,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答案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就是个出自身体本能的动作,一点没有经过脑子。 坐直身体以后,我紧张地捂住脸,四下扫视一圈,周围还是没有人。 但是皇兄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眨也不眨地看着我,里头透着茫然和未知。 我心里乱到不知所措,皇兄会不会误会我,觉得我对他有非分之想。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多想,我就是觉得他很难过,想抱抱他,亲亲他,安慰下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不要说皇兄了,连我自己都说不服。都不是不晓事的小孩子了,哪有没事亲来亲去的,可要说我对皇兄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我又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就在我急得想要跳下床榻负荆请罪的时候,皇兄又闭上了眼睛,接着睡了。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放回了原地,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好半晌,我渐渐清醒过来,回想之前的举动,被自己吓得半死。 我不敢久留,吩咐了东宫的宫人照顾好皇兄就匆匆落荒而逃。 翌日,皇兄见到我,和平时完全一样,我想他应该不会记得昨夜的事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