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所以竭尽全力想将对方拉入淮扬大总管幕府。也相信自家主公得到了刘基的辅佐之后,能够肋生云霓,化蛟为龙。谁料刘基心中所想,跟他完全格格不入。笑了笑,摇着头说道:“若论兵锋之锐,天下群雄,谁也比不上淮扬。然吾辈欲重现汉唐盛世,却不可一味地仰仗兵锋。否则,纵使驱逐了蒙元,也不过是以暴易暴而已。顶多是秦皇之业,照着大汉四百年盛世相去甚远…” “啪…”罗本将酒盏往桌案上一顿,怒容满面。“够了,伯温。我家主公以礼相待,你不愿留下也就罢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口出恶言?” 骂过了刘基,又迅速站起身,冲着朱重九深深俯首,“主公,本有眼无珠,引荐了一个狂夫來。请主公责罚… “他是他,你是你,何必混为一谈…”朱重九笑了笑,轻轻摆手,“清源,稍安勿躁,且听青田先生把话说完。朱某在这里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对,怎么就成了第二个秦始皇了?”、 “哗啦”,沒等罗本接口,周围的侍卫们,全都将手按在了刀柄上,对着刘基怒目而视。 他们读书少,先前沒听明白刘基在说什么。到了此刻,才知道原來这个胆大狂徒,居然将自家主公比作了千古第一暴君秦始皇。这让一群直心肠的汉子如何忍得?当即,就准备一拥而上,将胆大包天的狂徒推出楼去碎尸万段。 “退下…”朱重九狠狠瞪了众侍卫一眼,大声喝令,“咱们这里,什么时候不准别人说话了?他说他的,咱们自己做咱们的。哪有听了剌剌蠱叫,就不种庄稼的道理?…” “哼…”徐洪三等人狠狠瞪了刘基两眼,缓步退到了墙边。 “子安不必担心,朱某不会听了两句逆耳的话,就拿你师弟怎么样…”斥退了一众侍卫,朱重九又将目光转向仓惶站起來的施耐庵,笑着承诺。 “多谢主公宽宏…”施耐庵叹了口气,红着脸重新坐下。心中却后悔得只冒苦水,“施彦端啊,施彦端,沒事儿你招惹刘伯温干什么?这下好了,非但沒让此人留下來,反而影响了罗清源的前程…” “青田先生有话请直说,不必学那三国祢衡。朱某不会做那江夏黄祖,也不屑去做曹操和刘表…”朱重九又笑了笑,冲着刘伯温轻轻点头。 若说肚子里一点儿火气沒有,那是自欺欺人。但想到刘伯温在另一个时空中的赫赫威名,朱重九就不愿意对此人过分苛责。毕竟,这是辅佐朱元璋驱逐鞑虏的一代名臣,自己连张士诚、朱元璋都沒碰一下,又何必让此人死在扬州? 刘基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比方犯了众怒,站起身來,团团做了个罗圈揖,“刘某心直口快,如有得罪之处,这厢先赔罪了…” “哼…”除了朱重九和施耐庵两个之外,其余众人皆把头转开,不愿意再听他啰嗦。 刘伯温既然敢开这个头,心中早把个人的生死荣辱置之度外。稍微斟酌了一下,继续侃侃而谈,“诸公皆为饱学之士,可知道大汉为何有四百年江山?而大秦奋六世之余烈,终于一统天下,为何却二世而斩?” “嗤…”众人鼻子中喷出一股冷气,依旧不愿意接刘伯温的茬。放马后炮谁不会啊,光是秦朝两代而亡的缘由,前人就写过几百篇策论。每一篇听起來都非常有道理,每一篇与另外一篇都不尽相同。 刘伯温却不怕众人的冷落,顿了顿,继续说道,“汉初,高祖有白登之辱,文景之时,百姓虽然生活安定,朝廷对匈奴却无可奈何。到了汉武即位,用董圣之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才打得匈奴落荒而逃,数百年不敢生南下之念。我汉人头上,才有了一个“汉”字,才能重新傲视四夷…” “而大秦,以武力得天下,以军法治天下。焚书坑儒,重军功而轻士人。故其兴虽迅,其亡亦乎…大总管能制万夫莫当之器,能领上下同心之军,何不早定方略,以谋大汉四百年之基?反倒效仿那嬴秦,处处以军功为先。又推行什么“四民平等”,乱华夏千年纲常?…以大总管天纵之才,刘某不忧大总管不能重整山河。刘某所忧的是,一旦大总管百年之后,这刚刚安定下來的河山,又要面临一场腥风血雨…” “嘶………”禄鲲、施耐庵和罗本等人,齐齐倒吸冷气。他们都一味地相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