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哪怕是直接强攻,答矢八都鲁和倪文俊两个这回都十拿九稳。再偷偷派一路奇兵从城北攀援云梯而上,徐寿辉今夜恐怕是要在劫难逃… 正惊愕间,身旁不远处又传來倪文俊的声音,“军师,你跟着我,咱们一起去北边。” “呃,噢,卑职明白…”孙东霖愣了愣,神不守舍地回应。 “这个给你,咬住…别发出声音…”倪文俊策马走过來,弯腰将一根湿漉漉的木棍儿,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有股又酸又臭的味道,立刻直冲孙东霖的脑门。然而他却不敢将木棍儿给吐出來。衔枚而行,原本就是偷袭的规矩。倪文俊将自己的‘衔枚’直接塞给他,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种亲近。如果给他敢当众扫了倪丞相的面子,用不了多久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强忍着五腑六脏的翻滚,他跟在倪文俊马尾巴后,继续向北潜行。先是远远地兜了个大圈子,然后才趁着西南方打得正热闹之时,悄悄地靠近蕲州城的北门。 “弓來…”倪文俊隔着老远就下了马,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两石半的步弓,拎在手里,迅速靠近城墙。 两百多名精挑细选出來的弓箭手紧随其后,一个个敏捷如丛林中的狐狸。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已经來到了北门附近,借着半空中的火光,悄悄地拉开了角弓。 “当……当当……当当------”正在北门敌楼中焦急倾听城西动静的守军,这才发现城外來了敌人,赶紧拼命扯动报警的大钟。 才敲了两三下,一支三尺余长的狼牙箭凌空而致。“喀嚓…”一声,将拴着大钟的粗麻绳射作了两段。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又是一阵急促的箭雨,大钟附近的天完将士,个个被射得如刺猬一般,当场气绝。 “弓箭手掩护,敢死队,登城…”倪文俊再度拉圆角弓,将一名试图跑向城西报信的守军,从背后射翻到城下。同时,冲着身后低声吩咐。 早有默契的千夫长张翰用力点了下头,带领麾下兵卒推着云梯车快速前进,三步两步,就将云梯靠在了城墙上,随即用力扯动了云梯上机关。。 “呯…”安装于云梯顶部的铁钩猛然下落,死死地勾住了城墙。千夫长张翰吐出衔枚,用嘴巴叼住佩刀,一手持盾,一手抓住梯身,如猿猴般朝云梯顶端爬去。 北城墙上的守军总计才只有两百余人,并且全都不是精锐。在突如其來的打击面前,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叫嚷着跑上前试图推翻云梯,有人扯开嗓子大声向西方示警,还有人则丢下兵器,转身逃走。 倪文俊精挑细选出來的弓箭手,准确地找上了他们,两轮覆盖之后,城墙上就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守军。只剩下敌楼的屋檐下方和敌楼之内,还有少数幸存者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是他们的挣扎注定是徒劳的,西城墙那边打得正激烈,炮声、火铳声和手雷爆炸声,将北门附近的警讯彻底吞沒,短时间内,谁也不可能注意到他们。 “呯…”一支大铳在倪文俊身后不远处发射,将数十枚散弹砸入敌楼。挂在敌楼口的两串灯球瞬间被打得支离破碎,整个敌楼彻底陷入了黑暗。 “该死,谁开的火,哪个叫你开的火…”倪文俊大怒,调转弓箭,对准铳声响起的位置。却看见自己的狗头军事孙东霖两眼发直,身体哆哆嗦嗦,哆哆嗦嗦,惨白的脸上,沒有半分血色。 “等打完了这仗老子再收拾你…”一见后者那幅孬种模样,倪文俊的杀心就降低了一大半儿。再度调转角弓,将三尺长箭射入黑漆漆的敌楼。随即,抽出钢刀,大声断喝,“全军压上,半刻钟内,必须给我打开北门…” “是…”更多的云梯快速靠近城墙,接二连三落下铁钩。一队队死士沿着云梯攀援而上,速度快得像扑食的狸猫。 已经不用再掩饰行藏了,西城墙上的守军即便听不见北城的示警,至少会留意到灯笼已经全部熄灭。而他们现在分兵过來救援,恐怕也未必來得及。毕竟陈友谅手中的兵力单薄,不可能还拿得出來另外一支后备军。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北城敌楼中的灯笼一灭,陈友谅在西城墙上,立刻察觉到了危机。“这交给你…”将令旗向张定边手中一丢,他扯开嗓子大声高喊,“來几个人,跟我一道去北城…把几只浑水摸鱼的小贼赶下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