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吴将军,你可真会节省…” “不是抢,是捡…”吴良谋举起一根食指,笑着强调,“第一,昨夜吴某來的时候,蕲州城已经被鞑子攻破。蕲州城的原主人不知所踪…第二。。。。。。” 说着话,他又缓缓竖起一根中指,“今天吴某去徐统领的行辕时,里边的人早跑光了。值钱的东西也差不多被拿了个干净。这些什么君山,君山金镶玉,是别人遗弃了不要的。只有吴某这种沒见过什么世面的土鳖,才会捡回來自己喝…” “嗯-----…”徐寿辉被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沒当场晕倒。 不怪别人说话损,是他这个天完皇帝先跑路了,淮安军随后才拿下的蕲州城。所以即便是抢,吴良谋也是抢了答矢八都鲁的茶叶,跟他徐天子何关系之有? 正恨不得以头抢地之时,却又听吴良谋缓缓吸了茶水,柔声说道:“我家主公最恨豪杰自相残杀,所以徐统领不必担心,你既然到了蕲州,吴某绝不会动你和你的家人一根汗毛。包括你那三千佳丽,如果她们还愿意回來跟着你的话,吴某也绝不会让她们受什么委屈…” “不过是怕难掩天下悠悠之口罢了…”徐寿辉翻了翻眼皮,只管撇嘴冷笑。说话的气势,却比先前软弱了许多。 “那倒未必…”吴良谋也跟着低声冷笑,“其实想杀你非常容易,光吴某这里就有许多办法。比如吴某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蕲州交还给你。然后带着兵马一走了之,徐统领,你以为你能活着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么?” “你,你,你这是借刀,借刀杀人…”徐寿辉的心脏立刻打了个哆嗦,跳起來,指着吴良谋的鼻子叫嚷。 “怎么会呢,眼下城里剩下的兵马,收拾收拾怎么也能找出两三千吧…徐统领再花钱招募一些,凑一万估计不成问題…”吴良谋伸手将徐寿辉的手指缓缓压了下去,继续和颜悦色的补充,“对了,蕲州城的官库和粮草,我至少会给你留下一半儿。毕竟在回去的一路上,弟兄们也得吃饭…” “真的?”徐寿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圆了眼睛,满脸热切地追问。 “我何必骗你!”吴良谋笑着点头。 “那,那。。。。。”徐寿辉激动得语无伦次,但是很快,他的心脏就一点点发冷,一点点让他冷得失去了站立的力气,缓缓跌回了椅子里。 吴良谋的确沒必要骗他。但吴良谋一走,他依旧活不到明天早晨。首先,答矢八都鲁和倪文俊听到消息,立刻会连夜杀回來。他仓促召集起來的弟兄,根本不堪一击。其次,今天陈友谅到广济去“请”他时,只带了区区百人,他身边所有御林军却都不愿意上前拼命。如果淮安军走后,陈友谅等人趁机发难,他这个天完皇帝,少不得要身首异处… “怎么了?知道这蕲州城烫手了?”吴良谋偏偏一点同情心都沒有,捧着茶杯,继续撇嘴冷笑。“吴某一心想救你的命,你却总拿吴某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也不仔细想想,就凭你身边的那几百御林军,保得住你一家老小么?别跟我提你那几十大车财货,这种时候,你手里的财货越多,越容易死得不明不白…” 几句话,声音都不算高。却如同刀子般,句句刺在了徐寿辉的心窝子上。的确,他昨天夜里是成功逃到了广济,但能不能在那边坚持到其他援兵赶來,却完全不可预知。并且从今天御林军的表现上看,大伙对他这个天完皇帝恐怕早就彻底失望。当大伙从惊慌中缓过神,准备自谋出路之时。几十大车财货,就有可能正像吴良谋说得那样,成为他一家老少的催命符。 想到自己先前可能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徐寿辉头上冷汗淋漓而下。他可以豁出去一死,但是他却不愿意连累自己的妻儿。他先前敢跟吴良谋针锋相对,是因为知道朱重九那边习惯沽名钓誉,很少祸及家人。而真的落到陈友谅手里,或者御林军中有人带头作乱,他徐寿辉和全家老少,肯定会被斩草除根… “你到问題出在哪里了吧?你昨天不该逃…死在蕲州城里,你徐统领还是个千秋雄鬼。大伙全都会佩服你,连你这几年做过的糊涂事,都可以忘记。但你昨晚一逃,让你自己威望尽失,军心和民心也尽失…”吴良谋从他紧张的表情上,就知道他此刻已经勉强能够接受了失败。笑了笑,继续低声补充,“吴某从沒听说过,把国都丢给了敌人,回头还能继续做天子的。即便有,也必将是权臣的傀儡…下场惨不堪言…” “吴将军所言甚是,徐某先前糊涂了,多谢将军当头棒喝…”徐寿辉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然后站起來,轻轻拱手,“徐某情愿将蕲黄四州,还有半个安庆,献给朱总管。请吴将军给我全家留一条生路。” “且慢,吴某从沒想过动你和你的家人…”吴良谋不肯受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