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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从二人身边快跑过,咱们淮安军,什么时候打过败仗,只要不倒霉催的死在战场上,几场仗打下來怎么着还不得捞它个十级八级的功劳,。

    这句话,才说到这正点子上,不是扬州城的百姓们突然就被十五亩地的好处晃花了眼睛,而是收获和风险,实在大得不成比例,所以年青人们才争先恐后來报名投军,以期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立身之资。

    这,他奶奶的,这,啊呸。一瞬间想清楚了里边的所有弯弯绕,韩建弘不觉大失所望,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当年奉命投军之时,所报的心思恐怕也沒多光明,于是乎,已经涌到嘴边的斥责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化作一口吐沫,愤愤地吐在了地上。

    说话间,覃不如等人已经在院儿内支开了摊子,开始记录应募者的姓名,籍贯,住址,然后分头领到一边去做最基本的身体测试。

    这些都属于兵局的日常工作,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做得无比熟练,根本不用韩建弘这个上司插手,就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

    众前來投军的少年们,则排着队去做下蹲,举重,投掷,开弓以及其他基本测试,顺利通过者,就兴高采烈,好像关扑得中一般,而那些测试不合格者,而垂头丧气,仿佛整个人生都瞬间变得昏暗无光,(注1)

    兵科知事韩建弘在旁边看了,免不得又紧皱起了眉头,总想找机会说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告诉前來投军的少年们,当兵打仗并非儿戏,每个人都应该做好随时为国献身的准备,却又唯恐对众人的打击过重,导致兵科又恢复先前那种门可罗雀的凄凉景象,一时间,直憋得脸色黑,头皮紫,嘴唇颤抖來颤抖去,却最终一个字都沒能说得出來。

    正憋得之时,专门负责接送他上下班的家丁韩九十五又满头大汗地跑了过來,将嘴巴贴在他耳边,低声汇报,大人,侄少爷來了,在大门口等着拜见您。

    哪个侄儿少爷,你说清楚点儿。韩建弘闻听,脸色更是黑得厉害,皱了下眉头,低声吩咐。

    是,是长房大爷膝下的老二,当年托您的关系进的讲武堂一期。家丁韩九十五不愧为贴心狗腿子,毫不迟疑地给出最恰当答案。

    让他进來,有话就在院子里说便是,沒看我现在正忙着么。又皱了下眉头,声音里透出十足的不耐烦。

    并非他这个做叔叔的摆官儿架子,而是这几年的经历,实在令人心寒,当初若不是为了照顾族中子弟,他也不至于一头撞到自家大总管的枪口上,丢了盐政大使的肥差,但那些受过他好处的族人们呢,在他落魄时有谁上门來看望过他,有曾经谁过來陪着他喝几杯闷酒,听他说几句牢骚话,一个个能跑多远就多远,好像他韩老六就是个衰神附体下贱货,谁沾上谁就会倒八辈子邪霉一般。

    现在好了,听闻连胡大海这种牵扯进惊天大案的人都还有重见天日之机,亲戚们就又來烧他倒霉老六的冷灶了,嘿,当韩某人是属螃蟹的么,放下爪子就记不起一刻钟之前的事情。

    然而无论他高兴不高兴,该來的人还是会來,大约过來三分钟左右,有名嘴巴上刚刚长了一圈绒毛的魁梧少年,跟在韩九十五身后从院子外挤了进來,离着老远,就躬身施礼,小侄青云,见过六叔。

    这是兵科,不用施家礼。韩建弘冷着脸侧开身,然后举手到右侧额角,以标准的军礼相还,你也是当兵的人了,应该懂得规矩。

    是。韩青云立刻站直身体,端端正正地举手敬礼,然后又迅堆起笑脸,低声道;六叔,好些日子沒见到您了,您看起來气色比原先可是好多了。

    那当然,你六叔我心宽体胖,能吃能睡。韩建弘嘴角上翘,笑着回应,有事情么,有事情就赶紧说,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情况有点儿特殊,这么多人前來投军,我这个当兵科知事的,不能不把关口把得严一些。

    是,六叔您做事向來认真,这点,连讲武堂的教头们提起來都佩服得很。韩青云闻听,立刻又笑着大拍自家叔叔的马屁,然后将身。体凑得更近一些,带着几分不甘心的味道补充:其实侄儿今天來找您,主要是想跟您汇报一声,侄儿今天从讲武堂步科毕业了,即将补充进第二军团二零六一团,任一营一连副,兼第三都的都头,加御侮副尉职。

    二军团第六旅一团一营副百夫长。韩建弘一瞬间,就将对方的话转换成了自己所熟悉的说法,同时在脸上也涌出了几分真诚的笑意,不错么,到底是天子门生,一毕业就做了副百夫长,六叔我当年向你这么大时,只能蹲在大都督身边做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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