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还觉得不尽兴,一直在给严熙光倒酒。 “老三,啥时候讨媳妇成家立业啊?”二哥打了个酒嗝,笑着看沈木星。 沈木星听到了假装没听见,侧着身子喂小狗骨头,耳根悄悄的红了。 身后的男人语气中也有些微醺,笑着对二哥说:“她还没考上大学。” 其中有个亲戚赞许的看着沈木星说:“大学生啊?” 二哥说:“老三从小就讨女孩喜欢,讨个大学生当老婆有啥好惊奇的!” 沈木星这才坐直身子对着大家,大方的说:“我今年高考完才上大学。” 二哥忙说:“不急不急,老三还年轻,等你毕业了再结婚正好。” 外婆说:“哪里还年轻?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生了你妈妈咯!” 外公大笑一声:“你个糙婆子,当着小女孩的面也不知道啥话都讲,也不怕人家笑话,你看人家姑娘的脸红得像这柿子汤了!” 严熙光忽然转过头来,好笑的看着她,故意说: “你脸红了?我看看。” 他今晚是喝了酒了,平日里从不这样轻浮。 “哎呀没有啦!走开...”沈木星挡开他的手,背过身去喂狗狗了,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收不住。 严熙光看了她一会儿,轻声笑了。 60 外公家平时没什么客人住,房间都用来做仓库了,有一间小里屋还算干净,外婆精心布置了一番把沈木星请进了屋观看,沈木星完全是小孩心态,第一次住这么古老的房子,一个竹篮子都觉得新奇,欢快的谢过了。 小屋里的灯泡一点,暖黄色充斥,斑驳的窗格在阴影里安静着,那个竹子编成的小框就悬在窗上,上面放着干鳗。 外公外婆拾掇厨房的声音成了背景,严熙光站在她的房间门口,身体靠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扣,嘴角斜斜的勾起,一声不响的望着她忙来忙去,脸上很满足。 沈木星回头看了一眼,给自己铺床,手掸在被单上,将褶皱铺平。 她问:“你喝多了吧?怎么还不去睡?” 严熙光扬了扬手里的平安扣,玉扣和小剪刀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说:“这东西你还随身带着?” 沈木星回头一看,立刻惊讶的小跑过来,懊恼道:“怎么到你这儿了?我明明挂在书包上的呀!” “掉在车里了。”严熙光说:“你喜欢我买个好的给你。” 沈木星一把夺过平安扣,让红色的流苏柔顺的躺在手心里,说:“我不要,我就喜欢这个。” 严熙光没说话,走进了屋里,站在窗边,也不知道在朝着外面看什么。 沈木星继续铺床去,说:“这床板好硬呀,推都推不动。” 严熙光没有回头,说:“床是实的。” 沈木星下意识的朝床下看了看:“真是实心的床,倒像是东北的炕了。” 他默了默,抬手摸了摸篮子里的鳗鱼干,语气轻缓: “我爸是入赘的,跟着外公学手艺,我在这里住了十年。晚上窗外总有狗吠,他们说,夜有狗吠是因有鬼,我胆子小,总是害怕床下有鬼,总哭,妈妈就叫人把床做成了实心的,她说,这样就不用担心床下有鬼了。” “哦...”沈木星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外公外婆没有提起过你的妈妈?” 严熙光冷笑一声:“提有什么用,人在异国,杳无音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