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的”神祇,也有“恶”神,有“祥瑞”,也有“凶兽”。 但西王母的出现告诉她神祇可以造福人间,但未必不存在一己私欲,饕餮和九尾他们也并不如传说中的恐怖吓人。妖怪和神祇抛开呼风唤雨的能力,其实和人类的区别不大。 一样需要通过裹得紧紧的外壳来找寻内在。 但一遇到虞奴,似乎所有的疑惑和质疑都不应该存在。偶尔有不喜欢的时候,也是因为虞奴的一些行为有些越矩,让她感到不舒服。 仿佛脑袋里有一根针悬在半空,稍微想多一点,就会刺一下她的神经,告诉她不要多想。 喝了药的涂绵绵脑袋很困,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没有像平日一样倒头就睡,她用冷水洗把脸,去找南山君。南山君最近清闲得要命,多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帮手,他一点儿活都不用做,所以拿着毛线坐在房间里一边听广播剧一边织毛衣。 她出门的时候留了个心眼,确定虞奴正在忙工作,这才悄无声息地走到南山君的门前。 涂绵绵进门的时候,广播剧正发展到激烈情节,一阵嗯嗯啊啊。 南山君的表情相当自然,让她坐在椅子上。 涂绵绵:“……” “啊你弄疼我了……”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涂绵绵:“……” 南山君听得津津有味,两根毛衣钎子织得飞快,上下翻转,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能看出是给狡织了一顶小红帽。 涂绵绵:“那个,你不打算关一下吗?” “难道你不觉得这种氛围下谈话很温馨日常吗?”南山君一本正经。 涂绵绵难得爆了句粗口:“日常个屁。你快关了。” 南山君见好就收:“好嘞。” 陡然间没了嗯嗯啊啊的响声,世界都清净了。涂绵绵松了口气,说:“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的。” “怎么了?”南山君放下钎子,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难得来找我,我南某人洗耳恭听。” “嗯……其实呢,这件事说来还有些奇怪。” 涂绵绵揉了揉太阳穴,尽管她的神志极为疲惫,却还在坚持着继续说:“这些天,我一直有观察虞奴,却总觉得她好像有些不对劲。” 南山君问:“比如呢?” “说实话,不知道。” 涂绵绵苦笑道:“她这么照顾我,我说这些话可能有些没良心,但我觉得有些事不问清楚,或许如鸾鸟所说,会有非常大的问题。” “就是今天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是我前些天都未曾感受到过的。” 南山君若有所思:“奇怪的感觉吗……” “我一直认为公司里上上下下全是妖怪和神祇,用来分辨对方是敌是友的工作不应该是我来做,所以每次到来的妖怪们我只负责管理,留下的就都不会多说一句。但或许我们之中有谁被蒙蔽了呢?” 山海公司成立起初就有一个宗旨,不能轻易赶走妖怪,除了曾经被踹飞的肥遗也是愤愤自己又回去了,剩下的妖怪,哪怕是穷奇,他们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所有生物生下来便有善恶之分,这其中哪有什么泾渭分明的界限,就如同他们也未曾做的所有事都是正确的。 九尾曾经也是凶兽,嘴下的亡魂数以万计。就连凤皇、鸾鸟他们,也并非没有沾过血腥。 从虞奴踏进公司的大门起,就没人认为她是个真正柔弱的女人。他们只是懒得计较罢了,同时也知道,虞奴极聪明,哪怕耍小心眼也不会真正动到涂绵绵的头上。 这是他们的底线。 南山君说:“其实关于她,我拜托过土地帮忙查一下。但是犬封国每日死去的女人成千上万,她们的名字和长相重合得太多,很难找到虞奴的真实身份。” “这样啊。” “你是受到威胁了吗?” “不,没有。”如果只是一些身为女人的小伎俩,涂绵绵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她对这些没有兴趣。 察觉到虞奴的小动作,也只是疑惑片刻,随即就忘记了这件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 涂绵绵猛地站起身,吓得南山君一抖:“你干嘛?神经病啊!” “不是,我终于找出不对劲了!”她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使劲地拍了拍双手。 “什么不对劲?等等,你坐下来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