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文闻言脸色霎时僵了几分。 “殿下,微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旁人都以为齐琅打压你姜家是为了一个女子,是你家三弟养出来多么不堪的女儿才惹来的祸事呢。” 明翼哼道:“可你自己说说你自己有多不小心,竟让齐琅的耳目发现了你与我私下来往,你说你……该不该打?” 一柄折扇轻轻地敲在姜承文肩膀上,姜承文心头大震,忙又跪下,“殿下,微臣日后定当小心行事。” 明翼扬唇望着他,笑意不达眼底,俱是寒冰。 “你也是个老油条了,我前脚告诉你会去让人假装成劫匪绑了齐琅那娇滴滴的小表妹,给你时间转移罪证,你不抓紧了时间,偏还要拐弯抹角让人告诉姜媞一声,让她去求齐琅。 这时候齐琅又因我们的缘故不得不收手,倒叫她将这个锅背个彻底了。” 姜承文垂首不语。 眼前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草包,单凭他能看透并压制姜承文所有的念想,姜承文便能想象到他城府之深。 “殿下有所不知,一来为了逼真,微臣这般做才不会引人疑心,二来,我那三弟是个登不得台面的,少不得些教训,省得他日后再给我们添乱。”姜承文说道。 “原来如此。”明翼霎时一笑将跪在地上的姜承文扶起。 “ 仅是这样做也不全然是坏处,只站在我这一边的朝臣子弟皆被我二皇兄连同齐琅打压,可除了你姜家是个特殊的被我藏在暗处,你知是为何吗?”明翼挑眉,面上玩味颇重。 “这……微臣不知。”姜承文道。 “唔,你附耳过来……”明翼道:“便是因为你用来当抹布的姜媞呀。” 姜承文身形顿时僵硬,不敢确认对方是因为玩笑话说与他听还是暗藏威胁…… 但有一点定是错不了。 这姜媞与李孝广和齐琅都牵扯至深,如今还与明翼不清不白。 她是个确确实实的祸端,只会给他姜家带来麻烦。 这厢姜府别院正是肃清,林佳容日日来大太太处请安,一次也不敢落下。 “大舅母,想来是媞姐姐帮着说了好话的,这才叫那齐琅没再打压咱们姜家。” 林佳容语气轻松,却小心翼翼地看向在座的妇人。 这妇人穿着深青色藏花袍裙,面色冷厉,唇角微微下垂,一看便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自个儿惹下的祸,若是自己收拾不得,岂不是对不住她当年作下的蠢事。”刘氏道。 林佳容闻言,面上笑容顿时也收敛了几分。 “太太,三房那边列了份清单,我留意了一下里头含了燕窝花胶一类的补品,说是瑜哥儿读书辛苦,想给他补补。”沈大家的进来说道。 刘氏眼皮微微抬,鼻子发出一阵弱不可闻的冷哼。 “三房家一年到头没少惹事情,自个官做得高不成低不就,还拖累了二房那口子。 这单子是我知道的,要是让老太君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叫他好跪。” 她的语气很是不屑。 “太太可有什么建议?”沈大家的见状不免庆幸自己多嘴问了一句。 三房子嗣单薄,家中连个主妻都无,姜承禀平庸,还不是老太君的嫡子,连带着小孙子姜瑜也不讨人喜欢。 “这上面你自己看着办,不必要的东西就掐头去尾拿下,日常应有的东西不短他们的就是。”刘氏说道。 沈大听明白了意思便退出屋去了。 林佳容垂首抚着自己帕子上的花纹,心中如擂鼓般跳着,这个大舅母手段颇为果敢,叫她既羡慕又害怕。 然而整个姜家,真正能给她亲事做出决定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大舅母了,她岂敢不巴着。 “曾妈妈,那边是个什么回话?” 院子里一个年轻的妇人穿着淡色莲枝花卉的玉锦衫,她妆容清淡,容貌却十分出色,只眉宇间总有淡淡地愁绪般,难纾眉心。 “哎呦,亏了姨娘的赏赐,单子送过去了,结果沈大家的拿去给大太太看了,结果东西全都扣下来了,只有一项给老爷的添衣没减,旁的一概没批。”曾妈妈说道。 “哎。”听了这话,女子忧愁更甚,“咱们老爷月供回回都上交了,三房的开支大大小小都等着太太来批,可太太这也不批那也不批,可怜我家的瑜哥儿和姈姐儿,他们一年到头也补不到什么好东西。” 曾妈妈闻言讪笑一阵,安抚了两句便以事情忙走人了。 阮姨娘立在廊下幽幽地看了片刻,随即转身进了屋去。 “娘,我想吃燕窝,他们什么时候送过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