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至于这么莽撞,我猜着京城应该是要出大事了。” 得,她也不用解释了,沈时恩比她分析得还彻底呢。 “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大事?让安毅伯千里迢迢来寻子?” 两人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京城的大事自然是宫里的事情了,能让安毅伯在这时候急着要找儿子的,自然是关乎到安毅伯府的生死存亡。比如新帝继位,这种时候可能会对旧臣子施加恩典。像安毅伯府这样一直没有世子的,在新帝手里请封一个世子就不会是什么难事儿。 沈时恩望着京城的方向静静地出神,他觉得他等了那么些年的机会,或许真的就要来了。 “我还真挺好奇你从前的事情的。”姜桃看着他笑了笑。 她从前一直没具体打听过沈时恩从前的事,想着那多半是不愉快的,等以后他总会自己说的。 可随着她和沈时恩相处得越久,她就越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想错了。 沈时恩不像是附属在上流贵族之家的人,而像是就出身在那种家庭里。 可若是他本身就是高门子弟,没道理家人都没了,他却只是做个虽然辛苦却量刑不算特别重的苦役——按着律法,家人犯下株连满门的重罪,他最轻应该也要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回的。 沈时恩也早就存了和她交底的心思,现下家里正好只有他们,他正要说话,门板却又被人拍响了,到嘴的话又只能咽回肚子里。 姜桃起身出去开门,这回来的就是黄氏了。 黄氏见了她先焦急地拉着她的手,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才呼出一口长气道:“我听说那安毅伯找回的姑娘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寻你了,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姜桃摇头,说:“没有的。我家二哥在家呢,她不过就是来耀武扬威一番,没讨到什么好就走了。” 黄氏自责道:“你以前同那伯府姑娘有仇吗?我之前听说那姑娘和你是同村,但是想着你也不是那种看人发达了就贴上去的人,就没想着来知会你一声。得亏她没把你怎么样,不然我真是……” 姜桃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真没有怎么样。我和她也不算有仇吧,从前还算有几分交情,后头起了龃龉也就不来往了。便是你提前知会了我,我也想不到她会特地过来找我。” 姜桃压根没把钱芳儿放在心上,就像姜家其他两房的糟心亲戚一样,他们过得好和她没有关系,过得不好她听到了最多私下里乐呵两声,自己该咋过还是咋过。 她哪里会想到钱芳儿把她当成生平最讨厌的假想敌呢? 居然离开这小县城之前还特地想着来寻她一遭。 那狐假虎威的样子可够好笑的。 “对了,您怎么有空过来的?今日那安毅伯离城,您不是应该准备送行事宜吗?” 黄氏一拍脑子说对,“本来是要跟着我家老爷一道去送行的,但是我派去外头驿站的人放了飞鸽传书,说你家阿杨已经回来了。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该进城了。我想着来和你说一声,然后来的路上看到了安毅伯府的人和车马,一打听才知道他家姑娘特地带人离队来找你了。” 姜杨回来自然是好消息,其实早些日子他就应该考完了,但在府城等到了成绩出来了才回来,因此就又耽搁了几天。 姜桃立刻笑起来,说:“那您先去忙,我不留您了。”说完喊上沈时恩,两人就出了家门去城门口等着了。 这天傍晚,姜杨和楚鹤荣回到了小县城,在城门口就远远地见到了姜桃和沈时恩。 楚鹤荣从马上跳了下来,把缰绳往小厮身上一扔,快步上前笑道:“姑姑和姑父怎么特地来接我们了?亏我还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姜桃此时还没看到姜杨,但看着楚鹤荣这兴高采烈、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猜到了他们此行应该很顺利,便笑道:“秦夫人在外头驿站安排了人手,得了信儿她就知会了我们,本来今日我们也闲着,便过来等着了。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阿杨了。” 楚鹤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姑姑太客气了,咱们一家子嘛,本来就是要互相照顾的。而且阿杨也没让我照顾什么。” 姜杨去了府城还是和在家里一样,自律得可怕,每天就是照着他自己拟定的时间表在房间里看书,就这样一直看到了开考之前。 后头考完,姜杨倒是多了一些必须的交际,楚鹤荣可没有和书生打交道的经验,怕自己给姜杨惹麻烦就没跟着一道去,只让老管家随行。 他哪里来的辛苦呢?是真的去府城玩了一遭罢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