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闹过了头,人来人往的,姜杨就是在屋里看书都不得安宁。 加上府试和院试中间相隔的时间本就不长,姜桃索性就和姜杨商量,说反正在家不得安生,不若早点去省城赶考备考。 姜杨这几天也觉得静不下心来,当然也说好。 于是四月底姜桃收拾了细软,把萧世南和小姜霖、雪团儿都送到了苏宅,拜托苏如是照看,和沈时恩、姜杨动身离开了小县城。 怕闹出大动静,三个人是天刚亮就出城了。 而后他们雇车花了两天工夫到了府城,在府城坐上了船,这才终于能好好的休息了。 姜桃还自嘲道:“这知道的我们是出来赶考的,不知道还当是逃难呢。” 沈时恩也跟着笑道:“阿杨有本事,连着两场考试都是头名,不出意外考中秀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十四岁的秀才,放到什么时候都是稀罕的人物,也难怪那些人那般热络。” “那哪里是热络啊,简直像是饿狼看见肉似的。”姜桃无奈地摇着头,“什么让阿杨帮着教导的都算好了,后头还有更过分的,想着给我们阿杨说亲。也得亏那会儿爷奶过来了,把那人撅回去了。不然对方仗着本家长辈的身份,轻不得重不得的,我就只能尴尬陪笑。” 说着话姜桃又去看姜杨,见他坐在船舱里还在拿着书看,就劝道:“船上晃晃悠悠的,你仔细别把眼睛看坏了。” 姜杨还是很听她的话的,闻言就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笑道:“这点晃悠和家里的吵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只我之前也没想到,我还没考院试呢,就凭空冒出来这么些亲眷。我想着等院试考完,我也不回去了,就在省城待着,等乡试结果出来了再回。” 姜桃就问:“你还想连着考乡试啊?” 县试是二月,乡试是八月,也就是说半年时间内姜杨前后得参加四场考试。 寻常人一场考下来都精疲力尽,若是考的不顺利,心境受到影响,加上劳累过度就很容易得病。都说病书生病书生,就是这么来的。 “嗯。”姜杨应声道:“既然能有机会提前下场,那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不过乡试我也没有把握,姑且试试。” 若是之前,姜杨在乡试没有把握拿到好名次的情况下,可能还会等一等。尤其是今年卫琅也会下场,姜杨不知道旁人,却觉得自己多半比不过他,解元是没希望的。 他年岁也小,人情不够练达,没想着这两年就入朝为官。完全可以等到下一届再考。 可是回到家之后,他听说了钱芳儿被安毅伯府认了回去、还特地带人上门来寻衅滋事。也得亏是他姐姐临危不乱,加上他姐夫正好在家,不然平头百姓的,被勋贵人家欺负了都没处说理儿去! 他就改了主意。 名次不好便不好吧,反正也只是虚名。 他走上科举的路子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的,如今他姐姐都让人欺负到门上了,他再不做点什么心里如何过意的去呢? 考过了乡试他就是举人了,虽然家里没背景说让他以举人的身份就能谋到差事,但是少年举人的身份总能让人高看几分,也就不会再有宵小之辈敢随意欺负到他姐姐头上! 不过姜杨知道这番话若是说给他姐姐听,他姐姐肯定要说她不打紧的,没必要因为她就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所以他一个字也没说,只说自己想下场试试。 姜桃就点头道:“你想试试就试试吧,不过咱们说好,要是觉得累了、不舒服了,咱们就不参加了,身体要紧。” 说好之后姜桃就开始盘算自己身上的银两。 得亏她想着省城物价肯定要比小县城贵上不少,把家里现有的银票全揣在身上了——足有八九百两。 这么些银钱应该足够在省城租赁一个院子了和过生活了。 船上的时间过得仿佛比岸上慢似的,姜桃作为来陪考的家长也没什么心里负担,就在船上吃吃喝喝,看看沿途的风光。中途船靠岸的时候她还会去码头上买点吃食和小玩意儿。 她也不止给自己买,一会儿说这个牛皮拨浪鼓做的格外有趣,回去给小阿霖他肯定喜欢。一会儿又说这个帕子绣的不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