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莫跟来!”裴玉娇很急,怕司徒修走了,下次也不知什么时候换玉坠,如今在府中,自然方便的多。 见她严肃,泽兰被唬住了,不敢再动。 从望春苑出去,沿着青石小路,绕过园子,抄手游廊,两个人好像小贼一样,又偷偷回到马厩那里。司徒修跟裴臻还在说话,裴应鸿两兄弟陪同,过得会儿,便往前面的书房去,她们还跟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司徒修才告辞。 竹苓轻声道:“姑娘,这楚王……姑娘找楚王做什么呢?” 还专门拿了银票。 她实在想不明白。 “我的玉坠在他手上,要去赎。”裴玉娇轻声道,“这事儿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咱俩的秘密,知道吗?你要是说出去了,我,我只能把你赶走了。” “不不,奴婢死都不会说的,就是奇怪。” 为什么玉坠在那位王爷手里呢,姑娘不是说上回掉了的? 啊,是被他捡去了! 可怎么要钱呢?王爷穷的都要拿这个来讨钱? 竹苓想得头疼。 好不容易等到四处无人,裴玉娇又让竹苓探了情况,确认没什么问题了,她猛地窜了出去。马毅,贺宗沐两个随从瞧见旁边灌木晃动,蜣螂一下拔出刀,结果才发现是个小姑娘。 司徒修看她气喘吁吁的过来,心里半是欢喜半是恼火。 喜的是,她还知道来见他,恼火的仍是刚才的事情,她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确切的来说,她一点儿不想见到他。 “我的玉坠呢?”裴玉娇却是开门见山,把五十两银票拿出来在他面前一晃,“王爷,我带钱来了,我的玉坠呢?” 原来是为这个。 司徒修看她满脸焦急的小模样,恼火的情绪更重,压过了欢喜,他淡淡道:“谁说本王是来还你玉坠的?本王这一趟,原本也不是为来见你,你出来干什么?姑娘家不懂礼仪吗,四处乱跑?” 裴玉娇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瞪着眼睛连退了两步。 虽然他不是那个人,可到底一般模样,只是没娶她,性子是没变的。 她脸色有点发白,可还不想放弃玉坠,捏着小拳头道:“你,你说了,五十两能换玉坠的。” “本王暂时不想换,”司徒修道,“至少今天不想换。” 他一边说,一边饶有兴趣的盯着裴玉娇的脸。 小姑娘气得要哭了,睫毛微颤,跟他那时训斥她一样。只现在,她以为他不是他,还有点勇气。 裴玉娇确实气得要死,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无赖的人,可她又不舍得胖鱼玉坠,从小带到大的,也是唯一一样陪了她最久的首饰。上辈子,戴到死呢,怎么也不能就此不要,她勉强忍住火气,咬着嘴唇问:“那,王爷您打算哪天跟我换?” 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乞求,好像湖面上的涟漪,一圈圈扩大了,抓住人的心。 司徒修也不免缓和了脸色:“本王想想……唔,明天吧。” “明天,在这儿吗?” “不,在白河。” 白河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湖,很大的湖,围绕京都一圈,两岸种植无数花木,一到春天,杨柳依依,桃李秾丽,引得鸟儿四处飞来。真正的鸟语花香,故而此时多有画舫游览河上,寻踏春趣味。 原本,他们东平侯府,姑娘们得到批准,也是偶去一两回的。 可她自己怎么去? 裴玉娇摇头:“不行,我去不了,除非跟妹妹一起,而且,祖母未必同意的。” 就算同意了,妹妹也在,她怎么换玉坠? 姑娘家就是麻烦,出趟门千难万难的,司徒修倒被她问住。 两人说话间,远处传来奴婢轻声细语,显见是往这边而来。 裴玉娇并不想被人看见,轻声道:“等你想好再说。” 她转身就走。 谁料司徒修一把抓住她胳膊,带着就往旁边的假山走,竹苓急着上来阻拦,他眸光斜睨。马毅与贺宗沐知其意思,立刻拉住竹苓,一把捂了嘴往别处拖去,主仆两个好像待宰的鸭子一般。 这是在她家啊! 裴玉娇吓得心口一阵紧缩:“你要……” 他沉声道:“别出声,竹苓没事,但你要胡乱叫唤,本王可保不住。” 她忙闭上嘴。 一行五人奴婢路过,手里端着瓜果,像是二房的,故而从这儿走。 裴玉娇后背贴着假山,前胸贴着他的胸口,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太静了,耳朵里听到他的心跳,从杭绸做的衣袍里传出来,缓慢又稳定。她的心好像也跟着跳快了,杂乱无章,因她不明白,为什么这辈子,她还会认识他。 为什么他非得霸占玉坠,不肯还给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