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天下间不相爱的夫妻多了去了,那孩子也未必会遭受这样的冲击,但是有一天他和母亲去游乐园游玩回来,在家里的卧室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另一个男人在纠缠,那一幕对幼小的他来说冲击力非比寻常,当时他就吐了,连酸水都呕了出来。 他的母亲冲过去打那个男人,也打他的父亲,闹得周围的邻居都来围观,窃窃私语,他的父亲觉得非常没有面子,和妻子大吵了一架之后和相好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徒留下他母亲一个人面对流言蜚语,最后不堪困扰割腕自杀了,而他的爷爷奶奶也因为这件事觉得丢光了脸,害怕他也遗传了父亲的那种“病”,对他十分冷淡。 他痛恨父亲,痛恨作为gay的父亲,痛恨那个对家庭不负责任的父亲,这一切都成为了仇恨的种子,被深埋在了地下,而当他遇见那个和自己母亲有着同样遭遇的女孩时,对父亲的恨和母亲死去的阴影又重新浮现上来了,以至于他走上了这一条复仇的不归路。 “他觉得同性恋都是罪恶的,是家庭不幸福的源泉,一开始只是想宣泄自己长期以来对于父亲的痛恨,但等他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被赋予了使命,净化这个社会的使命。”荆楚对于这样的犯罪者并不陌生,但之前例如绿河杀手这样的案例针对的都是妓~女这样被认为“不纯洁”的群体,特意针对男同性恋却是十分罕见的。 杨绵绵听罢,有点唏嘘:“怎么觉得这些人都有一个不怎么幸福的童年呢。” “童年的遭遇会影响我们未来的人生,通常幼年遭遇不幸的人会走向两个不同的极端。”荆楚摸摸她的头,没把话说完,但杨绵绵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两眼一翻,丢了个大白眼给他:“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警察蜀黍。” 荆楚在她额头上亲了口:“真乖。” 杨绵绵哼哼了两声,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来这件事里,他妈妈也真是够无辜的,同妻啊,你说他爸那样算是骗婚吗?” “算吧,在那个年代……是个人的错,也是社会的错。”荆楚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父母也并不是因爱而结合,甚至彼此都另有所爱,但双方坦诚尊重,他的家庭虽然与众不同,却不能说是不幸福。 杨绵绵深有同感,回头去医院探望邹奕的时候把原委和他复述了一遍,最后补充了一句:“现在你还想找个女人结婚吗?” 邹奕疼得咬牙切齿,稍微动一动就额头上冒冷汗,但听见这话还是破口大骂:“妈的喜欢男人有错吗?我们天生就是同性恋不行啊!凭什么要被这样说!我真是[哔——]了狗了。” 重点完全不对……杨绵绵从小冰箱里拿了荔枝剥来吃,好像是薛邵送来的,一骑红尘妃子笑但她只想到日啖荔枝三百颗,反正邹奕也不能吃么,她一边剥一边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现在好多啦,但是我说,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只喜欢男人,那就那么坚持下去吧,反正和女人结婚你也不会幸福的,还让一个家庭不幸福了,你说呢?” 邹奕沉默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点头:“我才不会让我的孩子变成那样呢,太惨了,那个男人真是够渣的。” 你差点也那么渣好不好?杨绵绵腹诽一声,到底没说出来,只是淡定地说:“你如果和男人在一起,怎么生孩子,你生?” 邹奕鄙视地看他一眼:“代孕试管婴儿收养哪个不行啊傻x。” “滚,如果不是我,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凶手,你该感谢我好吧。” “呸,明明是阿邵赶来救我的。”邹奕毒舌本性不改,“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的戏拍完没有?” “我昨天杀青了。”杨绵绵昨天杀青,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唯一担心的是,“我觉得我应该会被黑很惨。” 邹奕幸灾乐祸:“怎么,得罪那几个女人了?呵呵,玩心眼,一百个你也斗不过人家,行了,我和阿邵说一声,让他罩着你一点儿。” 杨绵绵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小伙伴们不是在观察药水快没了就是在说今天太阳真好外面好热,一点儿都不配合。 邹奕扭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杨绵绵:“……恭喜。” “什么?” “找到你娃的另一个爹了。” 邹奕不自然地咳嗽两声,结果差点撕裂伤口,杨绵绵替他摁铃,顺便把荔枝壳丢进垃圾桶里:“我明天就开学了,没空来看你了啊。” “快滚吧!”邹奕还真的怕她追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其实这种事情哪里需要问出口,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如果是她,喜欢的人鬼门关外走一圈,自己也会忍不住告白的。 有什么稀奇的,(ˉ▽ ̄~)切~~! 杨绵绵走后,薛邵全副武装鬼鬼祟祟进了病房,小声喊:“小奕。” “都和你说不要来了!”邹奕睁开眼,颇没好气,“你当心被人找到机会说你耍大牌!有多少人要借着你上位你也不想想,还有,万一被记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