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着走路,结果下楼梯的时候差点被绊了一跤,荆秦拉住她,两个人拉个手就站在那里好半天,我们都笑死了。” 想必,曾经在这座老宅里,荆秦和楚青青也曾经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只是命运弄人,如今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想到这里,她就想起那时她从沙漠里回来荆楚把她当成鬼了的事情,突然就站起来拉开卫生间的门去抱他。 荆楚正在刷牙,看到她进来有点惊讶,连忙漱口:“怎么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一个人偷偷死的,你也不要好不好?”杨绵绵蹭蹭他的背肌,“被留下的那个人太可怜了。” 荆楚啼笑皆非:“我们小羊怎么也多愁善感起来了,别担心,我们会好好的。” “嗯。”杨绵绵重重点头,勾着他的脖颈一蹬,把腿缠在他腰上,“背我回去。” 荆楚反手拍拍她圆圆的臀:“重了。” “诶,真的吗?”杨绵绵很自豪,“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所以我肯定有进步了。” 荆楚默然:这……平胸已经不是了,但矮么,就长高了2厘米,估计这辈子是没法超过1米65了。 节哀啊绵绵。 一夜无话,第二天杨绵绵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银装素裹,她左右一看没看见荆楚,在床头柜上看见他留的便签条,说是下雪他不放心荆秦一个人去扫墓,陪他一起出去了。 “大雪天的扫墓啊。”杨绵绵拉开窗帘,看见外面还在不断飘着雪。 窗户说:“因为楚青青死的时候是冬天啊,清明人太多,荆秦大概是想安安静静陪她一会儿吧,所以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来。” “冬天跳河啊?”杨绵绵打了个哆嗦,“这是有多大的勇气。” “生无可恋,人往脖子上砍都行,何况是跳河呢。” 墓地,荆秦把一束花放在楚青青的墓碑前,荆楚离得远些,把时间留给他们。 “阿青,我来看你了。”雪下得慢慢大了起来,落在他的头发上,看起来竟然已经满头白发。 他还记得那年冬天,他带她在雪天散步,她说“下雪不打伞,一起到白头”,可如今他鬓生华发,她却是香魂渺渺,不知归处了。 “今天又下雪了,你在那边都还好吗?”他将手搭在冰冷的墓碑上,低声絮语,“有时候我觉得死亡才是平静,现在,你不会再有世俗的烦恼了。” “阿青,我不怪你先走一步,是我没能力保你无虞,倒要叫你来维护我。” “一晃过去好多年了,你总说你我差了二十多年又如何,等到你六十我八十,谁还在乎,但是阿青,你永远十六岁,我却是一年比一年老了,等到我下去见你的时候,也许你早就不认得我了。” 十年生死就是尘满面鬓如霜,那等到他老得走不动路了,红颜依旧是红颜,到时候,黄泉阴司下,如何相见? “阿青,那时我该怎么与你相认?”他轻轻问,带着无尽的心酸与惘然。 雪越下越大,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已经许久,肩头已经被融化的雪珠浸湿。 荆楚看了看天气,打着伞走过去,低声问:“爸,回去吧,雪下大了。”他也不想打扰荆秦,他千里迢迢回到国内,就是想站在她坟前和她说一会儿话。 差一点儿失去杨绵绵的时候,他就能够明白一点父亲的心情了,那种失去爱人的痛彻心扉,不是亲自尝过,永远无法明白。 天那么冷,雪那么大,但也许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荆秦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楚青青的墓碑,她死后,楚家人以她为要挟,想要在他这里夺取更多的好处,他平静地答应了,用了极大的一笔财产换回了她的遗体,为她寻找坟地,入殓下葬。 但刻碑的时候,只有简简单单的“楚青青之墓,荆秦立”。 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心知肚明的一段关系,但从来没有一个世俗的名分,他希望有朝一日,他比她先走,她可以以妻子的名义为他立碑。 可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是他送她先走,立碑的人与她看似毫无干系,碑后是他写的悼词: 昔年初逢,风吹绿柳,桃颜灼灼,湖边一双蝴蝶,一对鸳鸯。承蒙不弃,两心相许,定白头之约。相处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