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在说书呢: “当时,朝宗主一呼百应,大义灭亲,引得了天下满堂喝彩,人人都觉得朝宗主高风亮节,可惜生了一个叛逆的女儿。于是他振臂一呼,天下宗门纷纷响应,入水云天,生擒那人族叛徒。” “谁又能想到,朝宗主人面兽心,那水云天竟是个即将关闭的幻境!他隐瞒此事,各宗门精锐弟子进入水云天,就差点死在里面出不来了!” …… “虽然最后没有造成什么伤亡,玉剑盟、五毒谷等大宗,齐齐找姓朝的要个说法,那姓朝的就闭门不出。但是所有的宗门都齐齐撤下了对朝少宗主的通缉令,罪名一笔勾销;反倒是朝宗主因为这件事,彻底得罪了天下的宗门。” “这一次玉剑大会,昆仑剑宗本来应该住天字号的院落,结果玉剑盟都给他们安排到了乙字号院,和一群二流宗门挤在一起,啧啧。” 朝今岁并不意外,那日水云天里面进去的,都是各大宗门年轻一代的精锐,朝太初引以为傲、在修真界振臂一呼就能把她打成人族叛徒的影响力,在这些人仇视之下,自然会被瓦解。 那朝太初还能有什么依仗呢? 就算是这一次他拿下了天下第一剑,他如今的名声,也不可能再成为玉剑盟的盟主了。 和前世不一样,朝太初没有天道誓言去束缚她;他也不能振臂一呼,叫天下人一起围攻她;他更加没有办法利用阿娘的事对她做些什么了。 这么一想,他的所有路都被封死了。 大魔头突然间凑过来问她:“在笑什么?” 她说:“我在想,朝太初是不是现在每天夜里都睡不着?” 朝太初现在应该很害怕吧,生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就会要了他的命;就算躲在护宗大阵之下,也不能安心—— 因为等到她成为天道,朝太初只有死路一条。 这种随时头顶悬着一把剑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但是她脚步一顿。 不,朝太初不会坐以待毙的,她了解她的父亲,他不是那种性格的人。 他这个人,自私至极,一定怕死怕得要命,肯定会不择手段地保命。 朝太初当然不会坐着等死—— 他也出现在了玉剑盟。 但是他并没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昆仑剑宗的队伍里,而是出现在了玉剑盟的副盟主袁凤年的家中。 玉剑盟的盟主是袁惊天,这副盟主的存在感就小了很多。 袁凤年和朝太初他们正在对坐饮茶。 袁凤年说:“太初啊,情况很好。” 魔神已经苏醒了,还很有活力地拍死了十来个祭坛的人。 因为没有活口,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魔神展现出来了他应该有的残暴,这比他们想象中的情况要好很多。 不过袁凤年犹豫道:“我只担心,引火烧身。” 那毕竟是凶残之名,名震古今的魔神! 他就这么自信自己可以驾驭一位神灵么? 朝太初抬起了血红的眼睛说:“我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么?” 他日夜难以入睡,那个“天道弑父证道”的预言在梦中响起,时时惊得他一声的冷汗;而朝今岁的修为日渐增长,他却止步不前,更不用说,朝今岁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魔尊;他引以为傲的影响力,也在水云天烟消云散,如今他再想要借刀杀人,煽风点火,却是不能了。 他昨日梦见自己被一剑穿心,死法和夙流云一模一样,醒过来就惊得一身冷汗。 他的确是走投无路了。 他想起了那个人告诉他: “一旦魔神苏醒,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天道呀。” “何为神祇?无欲无求、断情绝爱,待他苏醒,哪里还会记得那点小情小爱?” 于是,朝太初就像是疯了一样,找到了袁凤年,动用了自己多年下来所有的布置。 朝太初嘶哑地笑:“引火烧身?我不能坐在这里等死!” 血祭可是那个人告诉他的——那可不是寻常的祭祀,血祭可是可以最大限度激发魔神的凶性和暴虐的祭祀。 朝太初对袁凤年说:“老夫从未想要驾驭魔神,但是魔神苏醒,他一定会想要去杀掉天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么?” “她拿下天下第一剑之时,就是她殒命之日!” 朝太初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那个人给他指出的唯一一条生路,彻底蛊惑了心神,一心沉浸在了美梦当中。 但是朝太初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