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顷刻涨得面色通红,恼恨地瞪了沈玉一眼,瞥见她腰间的绣花香囊,眼疾手快地顺势一扯,香囊已然落入他的手中。 晃了晃做工精良的香囊,祁瑯眉梢轻挑地说道:“既然你不肯说也无妨,小爷我就押了你这香囊。啧啧,并蒂莲花,鸳鸯醉卧,你这香囊绣线和针脚都是顶好的,想来定是你的心上人赠与你的,你若是不来领,这香囊小爷我就丢入茅坑,看你怎么跟你心上人交代!” 并蒂莲花,鸳鸯醉卧,心上人…… 犹记得赠送香囊之时,小少年含羞带怯,娇美的面容低低垂下,一双杏儿眼扑闪扑闪,闪烁其词地说道:“奶爹说这个香囊绣得不好,我想着扔了也是扔了,不若赠与你,好让你睡个好觉,反正你还未娶夫纳侍,总得戴一个不是?!” 沈玉倒是高兴得很,叫沈以筠帮忙系上,手掌抚上少年苍白的面颊,心中满是心疼和怜惜,说道:“小叔,下次可不许再做了,如今你身子欠佳,待身子大好之后,再做这些劳心劳力的事也不迟,总不会碍着小叔叔嫁人的。” 温热的面颊倏尔转凉,一滴泪水划过她的手心,沈玉低眸细细一瞧,竟见少年泪光莹莹,哭得好不伤心! “琬琰,不要叫我小叔,叫我小竹子,像儿时那样叫我小竹子。”少年脆弱无助地哀求道。 将浑身颤抖的少年纳入怀中,沈玉挨近他的耳畔轻唤道:“小竹子,小竹子,小竹子,可是满意了?” 沈以筠眷恋地依偎在怀里,消瘦入骨的手臂揽住女子,泛白的唇瓣印上她的下颌,轻轻地阖上眼脸,一串串珠泪垂落而下。 “琬琰,我不要嫁,我会吃得很少,乖乖地不闹脾气,别不要我!”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见沈玉神思不属,神游天外,祁瑯气得可谓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孰料竟跺得脚跟抽筋,疼得他呲牙咧嘴,抱脚直跳。 围观群众乐得哈哈大笑,少年羞得面红耳赤,玉白的双腮跟猴屁股似的,叫嚷道:“笑什么笑?没见过跺脚跺抽筋的么?再笑就抓你们去衙门,叫你们尝尝牢饭的味道!” 偷笑的众人敛下笑意,齐齐摇头,纷纷回答道:“还真没见过跺脚跺得脚抽筋的。” 脾气火爆的少年羞愤欲哭,自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瞥见女子依旧神思远游,心下甚是忿忿不平,身子直直地撞向女子,故作轻慢地说道:“闺中男儿,岂能与小爷相比?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今日之仇,来日必报!祁星,我们走!”说罢,他一甩腰间香囊,装作大摇大摆地离开,待无人之处方命人搀扶。 “主子,小心!”言画赶忙扶住沈玉,以防她摔倒。 书墨身形矫健地跑过来,见自家主子呆呆愣愣,似乎被霸王花吓懵了,忍不住噘嘴抱怨道:“我就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任性刁蛮,若不是言画接的及时,主子就摔倒了,主子,您说是吧?” 沈玉已是从回忆当中回神,对书墨的评价不置可否,只道:“回了吧,小叔等急了,怕是又要哭闹了。” 言画掀开马车的帘子,沈玉作势踏上马车。 “小姐且慢,可允许文榕为小姐卜一卦否?” 做了点修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