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厨娘的担心很快就解决了,因为司马瑨将府邸里的厨子招了过来,她基本上没事干了。 白檀对司马瑨公然入住的行为虽然抵触,但对他提供的美食不抵触,几顿饭下来已经从积极反对变成了无视态度。 好在司马瑨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在房中处理军务,眼不见为净。 没两日,授课恢复了,学生们也都回来上课了。 大家对刺客一事的热情正处于高涨之时,课间讨论的津津有味。 “谁会害师尊啊?” “肯定是凌都王得罪的人啊,他杀了那么多人,有仇家也不意外。” “唉,师尊怎么偏偏收了他这样的学生嘛。” “好在师尊没事,否则此事必然要怪在凌都王身上!” 周止从窗外收回目光,好心提醒大家:“你们看外面那是谁?” 众人齐齐转头,司马瑨正好从院中经过,出了院门。 “……刚才我们讨论的是哪首诗词来着?” “对对,是哪首来着?” 众人疯狂埋头翻书。 年关近了,藩王们却都还留在都城,只因为这案子事关重大,司马玹下令所有在乐游苑内出现过的人都不得擅自离开都城。 当然司马瑨除外,他在东山的事已经被学生们传开了。 白檀收到消息的时候悔恨地想撞墙。 怎么就没想到要提醒学生们不能对外说呢! 悔之晚矣。 这事一旦传开影响就很微妙了。 郗清傍晚回府,路上竟然撞见了白仰堂,看他样子好像还是特地等着他的。 二人交谈了一番,郗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特地赶来了东山。 学生们刚刚下学,司马瑨不知所踪,白檀落得清闲,在屋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 郗清走进去张口便道:“哎,你父亲今日居然来找我说情来了,劝你回去呢。” 白檀头也不抬地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看你父亲的模样,倒是挺有诚意,一来是此番刺客的事闹的颇大,陛下也很重视,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表态就不对了。二来也是顾及你的清誉,毕竟你和凌都王不像和其他学生,岁数太接近,男未婚女未嫁,确实不妥。” 白檀讶异地看向他:“你还真是来做说客的啊?” 郗清笑嘻嘻地摇头:“怎么会呢,我答应给他传话啊,就这些,都传完了,你看着办呗。” 白檀很干脆:“不回。” 郗清在她对面坐下,忽然来了好奇心:“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何当初要离家呢?你跟你父亲到底怎么了?” 白檀手中落下一子:“也没什么,无外乎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幼年时她父亲教她读书识字,总是强调文以显心,可后来他自己却在家族利益上越走越远。 他要的是能够入仕的家族帮手,但她是女子,纵然有再响的才名又有何用。所以他宁愿将这个女儿作为联姻的工具来用,也好过摆着个才名在那里受人敬仰。 这么一想,倒宁愿清誉毁了算了,也正好断了他那些念头。 司马瑨今日特地去了一趟廷尉。 他名声在外,是不可能主理此案的,明面上此案由廷尉在审,谢太尉一手督办。他过来不过是询问一下进展,顺便透露些线索。 当日他早有所准备,此番要揪出幕后主使是势在必行的事,眼下事情进展到现在,已经渐渐有了眉目。 自廷尉出来,再去秦淮河畔,发现河面上已经结了冰,那栋停靠在岸边的画舫便成了静止的一座楼台。 舱内的王焕之今日敷米分饰面,颇为讲究,坐在案后给他添了盏茶道:“殿下让我去查的事已经查到了,我朝还真有个喜爱钻研古文字体的藩王。” 司马瑨从厚厚的大氅中探出手指接了茶盏:“谁?” “东海王。” “果然是他。”司马瑨冷哼。 东海王司马炜按辈分算是他叔叔,不过皇室中向来也没什么亲昵的亲情,倒比陌生人还陌生。 王焕之道:“据说早年支持江北士族叛乱也有他的份,这么多年却逍遥法外,不知真假。” “自然是真的,本王等着修理他已经等了十一年了。” 司马瑨搁下茶盏,起身要走,又被王焕之叫住。 “听闻殿下现在住在东山的白家别院里,已经引来沸沸扬扬的传言,您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您那位恩师的清誉着想?” “何必着想,反正迟早也是本王的人。” 司马瑨举步出了画舫,王焕之却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 所以刚才他的意思是想染指他自己的恩师? 王焕之一拍小案,笑得前仰后合:“妙极妙极啊,果然没选错人,这性子对我胃口,做人就要少些束缚,什么伦常礼教,去他的!” 司马瑨回到东山时,郗清还没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