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出了宫,自然也没有车马相送了。司马瑨也不废话,直接将她抱上马就走。 白檀现在就算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都没力气了,既不能下地自己跑回东山,又无颜面对广大建康民众,只能垂着头一路装死。 司马瑨故意一手搭在她发间:“要不本王替恩师将这头发打散了,便于你更好遮掩?” 白檀怕他真这么做,连忙抬手去捂头发,不想却摸到他手背,司马瑨趁机反手将她的手包住,扣去她腰间,藏在层层叠叠的宽大衣襟里,她越挣扎他反而扣得越紧。 她的头就快垂到马鬃上了,恼恨无比,天怎么还不黑啊! 好在这一路是快马出城,虽然浑身颠地酸疼,也好过慢吞吞接受全城百姓的目光。 祁峰和顾呈在山脚下百无聊赖,远远看到司马瑨环着白檀到了跟前,不禁齐齐呆滞了一瞬。 祁峰抵抵顾呈胳膊:“哎哎,你看到没?白菩萨居然脸红了。” 顾呈道:“被马颠的吧。” 祁峰点头:“也对,她那种人怎么可能会脸红,切。” 白檀何止脸红,还腰酸背痛脚麻和心累啊。 还好司马瑨放下她就转道回军营去了,她一个人在山道上坐了一会儿,可算是平静下来了。 回到东山后白檀挺内疚的,白唤梅难得求她帮个忙,她却没办好就这么走了,总觉得没尽到力。何况她钦佩司马玹为人,私心里也不希望他走上这条路。 不过今日这事白唤梅要是提前开口,她未必就会答应去走这一趟。毕竟劝驾是后妃和朝臣应该做的事,她实在没有理由去搀和。 总之这事归根结底还是要怪历阳王那个幺蛾子。 自入宫之后,司马瑨连着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白檀没与他打上照面,想打听一下陛下那事的进展也没有途径。 足足过了四五日,天擦黑时白檀正准备用饭,祁峰和顾呈忽然走进来打断了她,说是他们殿下请她更衣出门。 “出门去哪里?”白檀舍不得丢筷子,眼睛也全黏在菜上。 祁峰得了司马瑨的命令,正急着呢,一个劲催促:“哎呀快点儿吧,当然是入城去了。” 白檀以为又是陛下的事,搁下了筷子回房去换了身衣裳,匆匆跟着他们下了山。 马车一路疾驰,白檀在腹中组织着劝说之词,也没注意探头朝外看,等到停下,一探身出来就愣住了。 司马瑨身着亲王礼服立在车旁,玉簪金冠,镶玉绶带,疏疏落落的一身贵气。身后却不是宫门,而是太傅府的大门。 白檀豁然想起今日是白仰堂寿辰,转身就想回车中去,却被司马瑨一把拖住胳膊直接扛了下来。 “你……”白檀赶紧站稳,左右看看,发现没有外人在才放心,但还是忍不住低低抱怨一句:“为师总有一日要被你活活气死!” 司马瑨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束,抬手抚了一下她衣摆上的褶皱道:“本王向来行事如此,恩师不是一直都好好地么?” 白檀尚未反驳,府内走出两名青衣小仆来引路,她只好闭了嘴。 又过了一年,这座宅院已经十一年没来过了。 她当初走得决绝凛然,多有气势啊,如今就这么回来了,算怎么个事? 本来还指望着以后教导好了这煞神,自己成了新一任的太傅,回来就站在这门口膈应她父亲的啊!结果居然成了登门拜寿。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坑老师的学生。 司马瑨早已进了门,转头一直盯着白檀。 何止是他,门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