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含怨念地跟去后院,司马瑨正好返回,一路走得艰难,时不时还停顿一下。 白檀走过去扶了他一把,磨了磨牙:“没见过这么娶妻的,这不算!” 司马瑨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微带喘息:“已有夫妻之实,你说不算又有何用?” “……”若不是念在他此时发病,白檀非把他推出去不可。 司马瑨显然也是刻意压制着的,回到房中一放松下来便开始遏制不住的出汗。 白檀连灯都来不及点上,也顾不上他自作主张地来了这一出成婚的事了,赶紧扶他去床上。 司马瑨趁势压着她躺倒,竟还有闲心打趣:“今晚才是洞房花烛,可惜我竟在发病。”他说话时整个人已经脱力,软绵绵地伏在白檀身上,深深喘息。 白檀环住他的背,看他这么痛苦,也就不与他较劲了。 外面暗潮汹涌,此间却很安宁,他发病时还能记得给她一个名分,这份情义她已然记下了。 ☆、第48章 诗障 御书房里堆起了厚厚的奏章。 司马玹这几日刚恢复上朝,大臣们已经按捺不住纷纷上疏提及立储一事。 庾世道的折子放在最上面,他提议立历阳王之子司马珉为储君。 殿中熏香袅袅,司马玹刚刚病了一场,脸上尚留着一丝病容,抬手将案头的奏章拨开,看向站在面前的白仰堂。 “听贵妃说白檀如今人在吴郡,太傅可知她境况如何?” “回陛下,臣并不是很清楚……”白仰堂哪里知道白檀眼下如何,她根本没有写过信给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到达吴郡。 当然他也不关心。 倒是陛下会如此关心白檀叫白仰堂很奇怪,他忍不住问了句:“不知陛下因何问起小女之事?” 司马玹脸上露了几分赧然:“朕觉得千龄应当与白檀在一处,知道白檀过得如何,也就知道他的近况了。” 白仰堂皱了皱眉,这么说未免叫他难堪,那二人孤男寡女若在一处,那白檀的名节岂不是没了。 司马玹显然也想到了这层,捏了捏眉心:“早知她远走吴郡,朕该将她接入宫中来陪伴贵妃的,也免得她在外受苦。” 白仰堂心神一震,抬头看他,帝王脸上是温和关切之色,他皱了皱眉。 白家有一个白唤梅在皇宫就可以了,白檀还可以联结别的势力,他可不想全将白氏女子都塞给皇帝一个人。 殿外内侍忽然高声通传了一声,王丞相来求见了。 白仰堂默默站去一边,不动声色地观望。 司马玹刚准见,王敷就一阵风冲了进来:“陛下,老臣认为陛下春秋正盛,不该立储,而该充实后宫啊。” 司马玹有些无奈:“丞相这些时日接连入宫都只为了此事,朕已知晓你的用意,只不过如今藩王重臣都在等候,此时收回成命只怕不妥,何况义城侯已经举荐了历阳王之子,朕正在考虑。” 王敷一听就急了:“陛下三思,因为立储一事,湘东王和江夏王被害,凌都王被废,秦兵还险些杀入国土,皇室一连折损三人呐,陛下不如放弃立储吧。” 这话真真是说在了点上,司马玹垂下眼没有做声。 白仰堂细细回味着司马瑨的安排,至此时才不慌不忙出列:“陛下,臣也以为陛下该纳妃充实后宫。义城侯忽然举荐历阳王之子,恐怕是心怀鬼胎。” 司马玹立即看向他,他这一举动无外乎是断了白氏入主中宫的机会,自然叫人诧异。 王敷却是暗喜,白仰堂你怂了吧?司马瑨一倒又来向本丞相示好了是不?哼! 庾世道正在行邸中宴饮,司马烨将这消息带来,他当即狠狠砸了手中的琉璃盏。 王丞相原本观望他对付司马瑨,如今自己刚准备扶立司马珉做储君,他又跳出来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