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只如今我仍然不知道而已,她的儿子,能是什么好货色,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如皇后母子所说,打着躲在我们背后,撺掇了我们冲锋陷阵,他却躲在背后等着捡现成的主意?” 顿了顿,又道:“他把这话直剌剌的告诉你,说自己是被东宫那个贱种陷害了,还把韩卓是东宫那个贱种的人告诉你,表面看来他是真一片诚心,可兵不厌诈,他的诚心能有几分真,他是不是想借你的手对付韩卓,或是利用韩卓来陷害你,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毕竟韩卓只听命于皇上是人尽皆知的,素日与东宫那个贱种也从无交情,而且怎么别人都没发现韩卓是东宫的人,就他发现了?所以即便此番他拿出银子来助你解燃眉之急了,你也不能真就信了他,还是得百般防着他才是。” 二皇子点头应了:“母妃放心,我理会得的。可四十万两真不是小数目,也不知道最后我们能想的法子都想尽了,能不能凑齐?若实在凑不齐,少不得也只能动用萧氏一部分嫁妆了,所幸她如今胎像稳固不少,倒也不怕再出什么差池。” 问题是,凑齐了这四十万两,舅舅那一万精兵下一季度的粮饷,他又该往哪里凑去?下一季度的凑齐了,下下季度乃至更远的,他又该怎么凑,那一万精兵虽锋利,是他最大的倚仗和底牌,却也是一柄双刃剑,能刺伤敌人,同样也能刺伤他! 什么时候,能将他们过了明路,让他们有自己份例的粮饷就好了,可这事儿得先商量舅舅,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舅舅给解救出来……二皇子思忖着发愁着,辞了林贵嫔,心事重重的出了关雎宫,直奔永嘉侯府。 ☆、第二百回 内忧 二皇子抵达永嘉侯府时,整好赶上林二老爷林三老爷两对夫妇在永嘉侯太夫人屋里,跪求永嘉侯太夫人答应他们分府出去单过的请求,永嘉侯夫人与世子夫妇站在一旁,都是满脸铁青,眼里几欲喷出火来。 永嘉侯太夫人则躺在床上,狰狞着一张瘦削的皱纹满布的脸,瞧着好不吓人。 自老永嘉侯去世以后,永嘉侯太夫人想是因为终究心虚,更兼年纪大了,身体便一日比一日差起来,只能常年卧床静养,一年下来,光药材补品都得花上几千两银子,偏近来有关她一双儿女的噩耗就没断过,她也没断过被打击,气急攻心之下有了轻微中风的迹象,已不大说得出话来了,不然依她以往的脾气,早已在破口大骂林二老爷林三老爷了。 林二老爷与林三老爷这些年早已习惯了嫡母在人后对他们的冷漠与憎恶,却是根本不怕永嘉侯太夫人的黑脸,反正她如今就已连话都抖不利索的老太婆,儿子又遭了殃,也奈何不了他们了。 遂又重复起自己的请求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树大分枝,人大分家,这些本就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如今我们兄弟也是有孙子的人了,总不能依附母亲与大哥,躲在母亲与大哥的羽翼下一辈子。我们年纪大了,这辈子就这么混着过了也挺好,可我们的子孙却都还年轻,若让他们这般一直生于安乐,不知道上进,等母亲大哥与我们都不在了,他们与大侄儿大侄孙也快出五服了,还有谁会管他们的死活?所以恳请母亲同意我们分府出去单过,您放心,就算我们搬出去了,也一样会孝敬于您,初一十五必会回来给您请安,四时八节的孝敬供奉都不会少,您什么时候想去我们那里小住一阵,换换心情了,我们也是夹道欢迎,说到底,也就是大家住得比如今远些而已,其他并没有任何差别,万望母亲成全!” 不待永嘉侯太夫人与永嘉侯母子婆媳说话,又继续道:“至于家产,虽说当年父亲有言在先,让大哥务必要一人分三成家产与我们兄弟二人,大哥也在父亲临死前发了毒誓,但如今大哥有难,我们做弟弟的也不能袖手旁观,我们也不要各自那三成家产了,只一人分十万两的财产与我们也就是了,多出的部分,就当是我们无偿资助大哥的,毕竟这辈子彼此能做兄弟,还不知是几世修来的,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大哥遭难,却什么忙都不帮,我们成什么人了?” 永嘉侯夫人听至这里,哪里还忍得住,不待二人话音落下,已冷笑着尖声道:“你们竟还有脸说什么‘大哥有难,你们不能袖手旁观’,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比袖手旁观更可恶一百倍!我告诉你们,今日母亲和我是绝不会答应分家的,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不必等宫里娘娘怪罪下来,只母亲递一纸‘不孝’的诉讼到顺天府,就足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永嘉侯世子也冷声道:“看来二叔与三叔已经忘了,你们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称一声‘爷’是靠的谁,你们的儿女能娶得好也嫁得好,又是靠的谁,那我来告诉你们,都是靠的我父亲,靠的宫里的娘娘!你们享尽了我父亲和娘娘为你们带来的富贵荣耀,如今我父亲有难了,却只想着落井下石,独善其身,我告诉你们,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二老爷与林三老爷被他母子二人说得眼神微闪,但想着生母死得不明不白,再想着他们这些年的隐忍与憋屈,眼神复又变得坚定起来:“我们哪有落井下石,独善其身,早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