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大家遂跪了安,鱼贯退出了懋勤殿,这才不再控制各自的情绪,任其多少带出了几分到脸上来。 余下皇上又与众亲贵臣工议了一回事,见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知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心,大家都紧张着太子妃这一胎能不能顺利生产,关键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皇上自己也是一样,索性命大家都散了。 宇文承川满脑子的浆糊,根本不知道皇上说了什么,只恍惚听见了皇上让他先回去,忙应了一句:“那儿臣就先告退了。”便急匆匆离开了懋勤殿,好在这一次,总算没忘记给皇上行礼了。 因笑着接荣亲王的话道:“可不是,我们这些过来人,当年还不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太子,你且先回去罢,今儿不必过来了,待太子妃平安生产后,再打发个人过来向朕报喜即可。” 皇上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既暂时没有换太子的打算,自然也希望宇文承川早得嫡子,稳固国本,何况于私来说,添丁进口于哪家都是好事,天家也不例外,皇上作为过来人,又怎么会与宇文承川一般见识? 委婉的替宇文承川向皇上开脱,以免皇上觉得他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又笑向皇上道:“太子殿下这个样子,倒让臣弟想起了当年得策儿时的情形,那时候臣弟比殿下还要慌张呢,臣弟以为自己就够可笑了,没想到之后皇上得太子殿下时,臣弟说句实话皇兄别恼啊,您那般英明神武,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人,竟也急得只差上房揭瓦,让臣弟暗地里笑了好久呢,一晃便已是近三十年过去了,我们也都老了!” 还是荣亲王忙忙拉住了他,笑着说了一句:“太子殿下别着急,这女人生孩子可不是一时三刻的事,从发作到真正生产,再快也得好几个时辰,本王可是过来人,所以殿下只管安心留下继续与皇上和大家议事,待皇上让大家散了时,再回去也不迟。” 所以何福海忽然匆匆走进来,行礼后才说了一句:“东宫方才来了人求见太子殿下,说是太子妃娘娘发作了。”,宇文承川便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惊得什么都顾不得去想,径自便往外面冲去。 谁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危险事儿,何况她自有孕以来,便一直不顺,好容易快要生产了,偏又遇上了自己最敬爱的外祖母去世,她的身体又岂能不受到心情的影响?老天爷可千万要保佑他们母子都平安才好! 这些事情固然让宇文承川心里时时都紧绷着一根弦,然即便这些事情都捆在一起,也及不上他对顾蕴和她腹中孩子的担心。 而且平大老爷这一丁忧,户部的职位势必将有人接替,有白阁老这个尚书在,他又自来是亲东宫正统的,倒是不必担心他提拔别人的人来接替平大老爷的位子,可再是自己人,又怎么及得上平大老爷这般让人敢随时把后背对着他? 可这样一来,他此番的功劳不是白立了吗,等三年后他再起复时,谁知道内阁和朝中已是什么情形,要知道即便旁人只比他早入阁一日,论起资历来也比他老,将来就等比他先入阁的人都致仕了,才能轮到他做首辅,谁知道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奈何偏在这当口,平老太太去世了,平大老爷作为长子,怎么也不可能夺情,便皇上肯,他也必须推辞,他是注定了要宣麻拜相的,那就更容不得名声有半点瑕疵,亲生母亲病逝了,还不丁忧回家守孝,是怕天下人的唾沫淹不死他是不是? 除此之外,宇文承川还要忧心平大老爷回来后丁忧的问题,好容易此番平大老爷立了大功,而且因为西南之乱,细究起来竟与柯阁老脱不了干系,只暂时朝中还没人知道而已,等他回来后,把事情与皇上一禀明,柯阁老势必要受到牵连,届时致仕应当就是板上钉钉了,那倒是正好可以替平大老爷腾位子了。 彼时皇上正召了他和内阁并军机处的要臣,和几位实权亲贵在商议东征军粮草供给的问题,虽说如今天气已经转热,局势于大邺越来越有利了,但在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之前,那么十几万张嘴要吃要喝,怎么也不是小事,所以近段时间以来,满朝自上而下操心的第一大问题,便是这个了。 宇文承川是在懋勤殿御前奏对时,接到顾蕴发作了的消息的。 ☆、第二百七一回 初为父母 “生了,生了,是位小殿下呢,快去向太子殿下报喜!” 产房里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