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乾与宇文承祚手里都没有多少银子了,就算明知火药火器威力大,他们也是有心无力,方才又已消耗了一批,关键顺贞门那里的显然才是大头,所以只要让五城兵马司和西山大营的人缴械投降了,他们便可以关门打狗了! 何福海被说得有些讪讪的,“殿下,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也不是怕死,奴才只是怕以后再不能服侍皇上和太子殿下了。” 顾准忽然道:“公公既不放心旁人,那就由本侯亲自来护卫公公了,如此公公总可以放心了罢?” 话说到这个地步,何福海还能说什么,只得战战兢兢的行至城墙边,在顾准等人的护卫下,展开圣旨大声诵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嘉侯林永继欺君犯上,大逆不道,褫夺爵位,株连九族,人人得而诛之,晓谕天下!二皇子宇文承乾妄图杀父弑君,大逆不道,不忠不孝,贬为庶人,谁若能活捉了他,一律赏金千两,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城墙高,就意味着声音传得远,何福海是太监,声音又尖细,常人根本不可能模仿得了,何况离得近的人也能恍惚看清何福海手里拿的的确是圣旨。 城墙下的叛军就又开始躁动起来,原来皇上没有重病,也没有被太子殿下挟持,欲即日逼皇上禅位?那指挥使大人为什么要这样说,那他们现在流的血和汗,岂非都白流了?还有事情怎么又会与永嘉侯二皇子们扯上关系了,难道指挥使大人早暗中投靠了二皇子,如今是在助纣为虐的帮着二皇子犯上作乱不成? 宇文承川待何福海将圣旨反复念了三遍后,才示意顾准将已快要瘫倒的何福海架下了城墙,送至了旁边歇息,他自己则气运丹田,朗声说起来:“方才宣旨的,正是父皇跟前儿最得用的何公公,相信父皇是什么态度,众将士都该明白了,父皇同时还吩咐孤亲口告诉大家,此番跟着犯上作乱之人,除了首恶,其他人概不追究,若尔等能戴罪立功,还能酌情有赏,到底是要做忠臣良将,虽死犹荣,还是乱臣贼子,遗臭万年,尔等自己斟酌罢!” 说完顿了顿,又道:“吴指挥使,孤知道你向来忠勇正直,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大开外城城门,让真正的乱军畅行进城,也才会煽动底下人犯上作乱的,只要你缴械投降,孤可以代你向父皇求情,保你家眷性命无虞,还望你及时回头,莫再助纣为虐,行此遗臭万年的勾当!” 如今再回头一想,五城兵马司镇守外城九门,除非吴指挥使下令放行,林永继那一万人怎么可能畅行无阻的直逼皇城,所以宇文承川有此一说。 人群就躁动得更厉害了,远处吴指挥使听了宇文承川的话,脸上的挣扎之色也更甚了,他的心腹副将见状,忙低声又急又快的道:“大人,眼下可是我们唯一回头的机会了,现下回头还来得及,否则,就真是万劫不复了!属下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若老夫人知道您如今正做的事,以老人家的正直,指不定不用贼子威胁,自己先就要结果了自己,以免成为您的负累,大人,求您千万三思啊!” 吴指挥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他身后一个穿他亲卫甲胄的男子就先笑了起来:“吴大人,您方才难道没听见顺贞门已破吗?顺贞门一破,胜利离我们就只一步之遥了,您可千万想清楚了,到底是进明智,还是退明智,何况您不想吴老夫人好了,不想您的妻儿老小们好了?” 说完不待吴指挥使发话,不屑的看向他的副将,冷声道:“我与吴大人说话,几时有你插嘴的份儿了?敢情那不是你自己的母亲,不是你自己的妻儿老小是罢?” 吴指挥使蓦然说道:“林二爷,你想让老夫怎么做?” 原来此人不是别个,正是永嘉侯的次子,一早就奉了永嘉侯之命带了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吴指挥使,以防他临阵倒戈,再就是让他底下的人混迹于五城兵马司的将士当中,起煽动人心把水搅得更浑的作用。 林二爷仍是满脸的笑,就好像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妻儿老小俱已不早了之事一般:“也没什么,就是想让您与宇文承川喊话,说他那圣旨是假的,何福海是被他挟持的,再给您的兵们吹吹风鼓鼓劲儿,让他打的算盘落空而已!” 说得吴指挥使攥紧了拳头,实在很想一掌拍死了林二爷,然想起老母饱经风霜的脸,到底还是只能咬牙咽下满腔的悲愤,道:“老夫明白了!” 随即便接过亲卫手上的黑漆筒形扩声器,与宇文承川喊起话来:“太子殿下,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知道皇上如今身陷囹圄,自然要以平安救出圣驾为要,至于永嘉侯与二皇子有没有犯上作乱,那不是臣该管的,臣也管不了,何况连皇上都已身陷囹圄了,更遑论皇上贴身服侍之人,自然是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