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雪满脸上都覆上一层薄红,任平生才笑着道:“这样很好看。” 卫雪满偏过头去低笑了下。 话音刚落,任平生看见袖口一个小纸人爬了出来,气氛地盯着她,低声道:“他比我好看吗?” 任平生有些奇异地发现,帝休似乎对卫雪满的敌意特别大。 又或者说,对于她身边所有的非人生物,他的敌意都很大。 比如展眉,比如玄苓,又比如卫雪满。 但帝休对人类却大多都是漠视的态度。 眼下情形容不得多问,卫雪满是见过帝休真正模样的,任平生十分不留情面地将小纸人塞进了袖子里,温声安慰道:“你最好看。” 帝休小纸人委屈巴巴地缩在任平生的袖子里,心里默默将卫雪满这个名字又记了一笔。 他有个严重威胁自己在主人心中地位的名单,名单里首当其冲就是卫雪满。 这个半妖是主人第一个夸好看的人。 帝休在卫雪满的名字上愤而画了一个圈。 还夸了两次! 在帝休心里,展眉——会勾走主人心的其他树,玄苓——会和他争抢最优被饲者地位的蠢龙。 帝休心里这番小九九,任平生并不清楚,她去海族为被解救出来的半妖孩子们专门辟出的海域看了一眼,一群形状各异的半妖孩子在那里自由生长,他们显露出的妖身特点各不相同,有些身后拖着长长的鳞尾,有些背部横生骇人的骨刺,还有些双手变成了蹼的样子。 那个她在卫家有过几日相处时光的小女孩天浔已经能熟练地掌握如何将鳞尾变成双腿了,感受到海域入口的方向有人,还颇为好奇地向此处张望了一番。 卫雪满轻笑道:“天浔一直记得你。” 任平生低笑着摇了摇头:“走吧,今日可不能带上她。” 她袖摆轻拂,眼前瞬间破开一道空间裂缝,带着卫雪满一道进入了幽深的裂缝之中,眨眼间,两人就已经踏足在了卫家后院,卫雪满住过多年的地方。 无论多少次,卫雪满还是惊叹于她这神乎其神的移形换影之能,似乎只要她想,她能够去到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来得神不知鬼不觉,甚至没有惊动卫家的防护大阵,这让抓住卫晋源这件事情变得异常简单。 卫雪满觉得,自己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看到他们闯入卧房时卫晋源那惊恐的表情。 任平生打了个响指,无形的防护阵法将卫晋源的这个房间彻底和外界隔绝开,卫家的护卫就在院外近在咫尺之处,可谁都不知道一墙之隔,他们的家主正在经受这辈子最大的磨难。 任平生在主位安坐,卫雪满顺从地站在她身旁,替她斟了被清茶,任平生笑盈盈地冲卫晋源道:“卫家主,别来无恙啊。” 任平生十指轻勾,卫晋源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动着,狼狈地半跪在了她面前,咬牙切齿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他已经忍气吞声到这个地步,这个女人竟还不肯放过他! 任平生丝毫不为所动,卫晋源愤恨地看向她低头站在她身旁的卫雪满,厉声道:“逆子!你这个逆子!” 卫雪满眼眸半阖,对于这些唾骂声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任平生则定定地看着卫晋源,眼神微沉,看了很久,似乎想要透过这具面目狰狞地□□看清他的灵魂。 可无论怎么看,她都看不出眼前这个人和正常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神降傀儡是一种咿嘩高级的夺舍方式,降临者无论再怎么熟稔地使用秘法,也无法彻底被傀儡身所接纳,所以他们的灵魂和肉.身之间会有些隔阂和异样感。 这是她判断神降傀儡的方式。 可她在卫晋源身上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若非颜准在梦黄粱中的记忆,她绝不会怀疑到卫晋源身上。 任平生十指微合,无形的力量将卫晋源的脸捏着,一枚丹药精准地投入他口中,被他咽下。 “别紧张,问你几个小问题而已。” 任平生垂眸看了卫晋源一眼,对一直温顺地站在她身旁的卫雪满道:“你可否需要避开?” 这话并非在赶卫雪满走,而卫雪满也听出了她的好意,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