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在陆府门口看到刘茵和昀儿后,李宥对刘茵没有起疑,却在看到昀儿手腕上的几点细小的殷红后,心里留下了怀疑。 他暗忖,陆霖是京城最负盛名的大夫,而且为人闲散随意,不坐诊,也不轻易帮人看病,平日里求他看诊却是千金难得,今日却随便帮一个普通的妇人小孩看病,实属不正常。 而且,今日还是陆霖从边关回城的第一日,刚刚回府,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已回来,这个妇人却带着孩子上门看病来了,还是在水卿卿去陆府找陆霖的时候。 按着常理,陆霖应梅子衿的要求,千里迢迢从边关赶回京城照顾水卿卿,应该是将她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的,怎么会在她去府上会见时,还帮其他人看诊,还是看普通的风寒之症呢? 然而,最让李宥奇怪的是,陆霖与那妇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一般的病人关系。给他的感觉,却是相识的关系…… 越想,李宥心里越是迷雾重重。 直觉,他觉得这个妇人与孩子,这个时候出现在陆府,与陆霖,或是水卿卿有关系。 而那孩子手腕上的几点殷红,虽然一晃而过,没有看仔细,却莫名的让他堵心。 所以,李宥不露声色的给身边的随从高名递了眼色,让他跟踪刘茵去了…… 等他从白府出来,一路跟踪刘茵回去的高名已回来了,禀告李宥,妇人抱着孩子进了朱雀巷后,进了一间铁匠铺子。 高名还向周围邻居打听到,知道这间铁匠铺子是一对刘氏兄妹开的,哥哥未娶,妹妹未嫁,家里一个月前却突然多了一个孩子。 听到禀告,李宥心里疑云更盛,当即决定去朱雀巷里的铁匠铺子当面会一会这对兄妹。 彼时,夜色已晚,街上人迹稀少,可鱼龙混杂的朱雀巷里却灯火通明,酒肆茶楼、青楼楚馆里皆是热闹非凡。 李宥的马车堪堪转进朱雀巷,正要径直往铁匠铺而去,却在此时,听到车外有人恭敬唤道:“车内可是三殿下?” 闻声,李宥听出是表兄陈子津的声音。 李宥掀开车帘,果然见到站在路边的陈子津,微微一惊,浅笑道:“这么晚了,表哥怎么在这里?” 陈子津面色沉重,上前两步靠近马车,压低声音道:“方才府里闯进贼人,我一路追着他来了这里。只是……一进到这里,就不见那贼人的身影了。” 见陈子津面色凝重,且亲自从陈国公府追到了这里,李宥自是料到事情可能不简单,不由沉声问道:“贼人可是盗了府上什么贵重的物什?竟是劳烦表哥亲自追到了这里。” 陈子津冷声道:“贼人偷了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凭我的直觉,此贼人来府上目的不简单,因为他去的地方是姨母的兰馨院。” 听说贼人去的是母后之前的闺房,李宥心里蓦然一冷,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冷冷道:“如此,表哥可看到了那贼人的样子?” 陈子津恨声道:“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脸上戴着银色面具,根本看不清面容。” 一听到‘银色面具’四个字,李宥心里猛然一震,不由想起了二月二水卿卿失踪那日,他与白浩清围堵在定国侯府外,亲眼见到的那个从侯府蹿出、戴着银色面具武艺高强,轻松甩掉他们的人! 武艺高超、能将他和陈子津甩下、并同样戴着银色面具,想也不想,李宥就笃定,上次逃出侯府之人,与今晚闯进陈国公府的人,是同一人。 其实,从那晚过后,李宥一直让人在查那晚突然出现的面具人,只是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一点线索,那个面具人好像从京城消失了一般…… 没想到,事隔一个多月,他竟是再次在京城出现,并是出现在了陈国公府母后以前的闺房里。 如此,李宥心里也沉重起来,知道事情如陈子津所料,并不是简单的盗贼,而是有其他目的。 而且,此事事关母后,只怕更加不寻常。 李宥沉吟思索间,陈子津倒是好奇他怎么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毕竟,朱雀巷是京城最杂乱低下的地方,住在这里的都是下九流之人,按着李宥的身份,他是万万不会踏足这里的。 于是,陈子津好奇问道:“三殿下怎么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