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子稀罕!” 古氏意外,她竟是想不到苏航居然连净身出户都不怕。 姜琴娘心头有数了,苏航不在意净身出户的威胁,那便是还有其他的依仗。 楚辞显然也是想到了,他站在姜琴娘身后,上前半步,在她耳边嘀咕了句。 姜琴娘点了点头,她道:“苏航,你以为云泱会帮你?” 这样近乎没头没脑的话,大部分的人都听不懂,唯有古氏若有所思。 三房苏武笑嘻嘻的问:“大嫂,你是不是弄错了,咱们家怎么会和云泱那小娘脸有关系?” 姜琴娘没回答他,径直对苏航道:“你信或不信,收拾了你,转头我就能让云泱不敢帮你不说,还要云家付出代价。” 苏航心思动摇起来,都是苏家人,这些年姜琴娘的手段他不是不晓得。 二房张氏面露焦急,她轻轻扯了扯苏航袖子:“夫君……” 姜琴娘压下最后一根稻草:“还有你的子女,我姜氏一句话,安仁县没哪个书院私塾敢收人,也没哪个先生夫子敢教他们。” “姜氏,你敢!”苏航急了。 姜琴娘冷笑:“你且试试,看我敢不敢?” 说到这,她轻飘飘补充道:“总归,你子女一辈子碌碌无为,那也是你害的。” 苏航的儿子已经懂事了,他眼巴巴地看着苏航:“爹……” 张氏更心焦:“夫君,万万不可啊。” 苏航眉目泛出狰狞,怨毒地盯着姜琴娘,恨不得生撕了她。 姜琴娘扬起下颌,小脸漠然:“给你半刻钟考虑。” 她说完,旋身在黑漆玫瑰圈椅里头坐下了,端着红枣枸杞茶,慢条斯理地啜了口。 既然净身出户威胁不了苏航,她就不信没有旁的弱点。 整个中庭里头此时寂静无声,唯有头顶葳蕤树冠簌簌而响,点光分割,暗影斑驳,细碎的鎏金投落下来,在姜琴娘那张白嫩的脸上摇曳微晃,她半垂眸,就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这样严肃的气氛,让三房的苏武有些坐立不安。 他无意识地转着折扇,想着自打接手绣坊以来,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忽的背心生冷汗,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突然意识到,姜琴娘此时没有管绣坊,那是因为抽不出手来,待到布帛坊的事一了,她定然就会把绣房接管过去。 苏武看了眼冷汗涔涔的苏航,其他小心思活络开了。 半刻钟一到,苏武忽的哈哈笑起来:“大嫂,你也太较真了,布帛坊毁都毁了,不管月华锦是不是真本烧毁了,莫不然还能弄回来不成,我觉得吧,咱们家现在要商议的,是如何重建布帛坊才是。” 姜琴娘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眉目不眨眼,纯然深邃。 苏武笑声渐小,在姜琴娘的目光下逐渐笑不下去了。 “至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是……”他映着头皮说完最后一句话。 古氏不满:“老三,再瞎掺和你给我滚出去!” 苏武缩了缩肩,不说话了。 姜琴娘目光锐利地看着苏航:“二叔,你的意思?” 苏航扬起嘴角,竟有点阴毒的意味:“我不知道。” 这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不承认了。 姜琴娘不意外,她挥手,一把子力气的粗使婆子上前:“来人,把小辈带下去。” 话毕,那两粗使婆子一人拉一个,将苏航一双子女从张氏身边拽开。 “爹,娘亲……” “爹爹,救救我……” 一双子女年纪不大,这会被吓坏了,朝苏航哭喊着。 张氏又慌又急,她想去将人拉回来,然拉得了这个,拉不住那个,到最后竟是一个孩子都救不了。 她承受不住,噗通一声给姜琴娘跪下了:“大嫂,大嫂,孩子无辜啊,求求您放过他们吧!” 古氏也是有些意动,再如何说,那也是苏家子弟。 姜琴娘看古氏一眼,古氏当即掩下眉目,闭嘴了。 她清清淡淡地看向张氏,不带烟火气的道:“你求我做什么?要求你也该求你夫君才是。” 张氏果然转头向苏航:“夫君,夫君那是咱们的儿子和女儿啊,你快想想法子。” 苏航双目赤红,还色厉内荏的道:“没见识的东西,有甚可哭的 ,他们姓苏,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在苏家谁敢对他们怎么样?” 姜琴娘扬眉:“难说,如今我姜氏当家做主,苏航你若顽固不化,你那一双子女我就送他们上山进寺,一辈子甭想出来,活的比猪狗不如,待日后长大,他们怨恨的人也只会是你!” 这样的话,无异于是在诛张氏的心,她蹭地爬起来,扑到苏航身上就撕打他。 “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了那点钱财,连你儿子女儿生死都不管了,我要跟你和离!”张氏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一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