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没有手滑,安嘉瑞接过碗,见那熟悉的颜色与气味,不由露出些苦意。 索性打算一饮而尽,却被都天禄拦了下来,他像是有些好奇道:“大巫你亦未言此药的效果?” 大巫恍如被惊醒般,点了点头道:“此药可解殿下身上之执念矣。” 都天禄仍握着安嘉瑞拿药碗的手不放开,露出狐疑之色:“嘉瑞喝了,能解我身上之执念?” 大巫点头道:“是极。”却不开口解释了。 都天禄握着安嘉瑞的手,未有松开之意,咄咄逼人道:“大巫不欲详谈?” 大巫阖眼不语。 安嘉瑞看了眼熟悉的药碗,又看向都天禄似不依不饶的模样,心中疑惑顿生,都天禄这是不相信大巫? 但此前两次皆亏大巫出手,他方能得救…… 今日为何突然似是不信大巫? 而大巫亦一反常态沉默多过开口之言。 无端有几分诡谲之意,让安嘉瑞不敢插话。 两人如此对峙,似能耗到天荒地老,安嘉瑞索性把药放到桌上,细细端详了起来,也未有奇怪之处,他之前喝大巫所送来的药也喝了很久,怎么看都是同一种药。 都天禄目光炯炯的看着大巫,大巫闭眼不语,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安嘉瑞忍不住凑近闻了闻药味,还未细细品味这熟悉的气味。 却见门被大力推开,清池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一眼就见安嘉瑞似欲喝药的模样,面露惶恐之色,大步上前,一手打翻了药碗,目光中满是担忧:“安先生,你喝药了吗?” 安嘉瑞看着被打翻在地的药碗,又看向眼中皆是他的清池,摇了摇头,似未反应过来的模样。 都天禄在一旁嘴角微翘,却厉声道:“你来干嘛?此处可有你立足之地?” 大巫依旧闭眼不语,在烟雾绕绕中浑似仙人,不理凡尘。 清池却没有在意都天禄的态度,只是上前一把掀翻了大巫身前的药炉,汤药倒满地,亦有一些沾染到大巫衣摆上,晕开朵朵污渍。 大巫方开口道:“清池你这是做什么?”他眼睛未睁,似有责怪之色:“我不是让你去静室了吗?” 清池气势汹汹的站在大巫身前,见他这斥责之言,忍不住露出畏瑟来,但余光看到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安嘉瑞,却感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又重回了他身上,让他有底气与大巫对峙道:“师傅,你为什么要煎这绝情水与安先生喝?” 大巫皱了皱眉道:“绝情水?这是何物?” 清池便愈发愤怒:“便是你煎的那炉药!喝之使人渐渐忘记情感,最终变成稚子!师傅!安先生可有何处得罪了你?” 大巫听闻他的解释方点了点头,问:“此药极为恶毒,清池你从何处听闻?” 清池见他这副茫然不知的模样,似从未认识到他一般,迭声道:“自是姆妈……”他声音减弱,露出疑惑之色来:“自是姆妈教于我的?”越至后方,语句越微弱,几不可闻。 他面上不由浮现出茫然之色,似乎开始动摇。 大巫却不给他这个时间,突然大喝道:“你且看殿下!” 清池下意识的看向都天禄,却似被火烧着一般,倒退两步,目光落在都天禄身边的空气上,伸手指了指,又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谁?” 都天禄嘴角露出一个冷笑,似有所觉般冷冷的看了身旁一眼。 安嘉瑞方反应过来,这竟然是他们设的一个局? 而他丝毫不知? 他亦不知短短半天和一个夜晚,他们是如何沟通出方案和结果的,何况昨日都天禄一直与他在一起,哪来的时间去和大巫沟通? 但此时不是质问都天禄的好时机,他只好将此记在心中,等此事结束再说。 此时安嘉瑞亦看不见昨日所见之白衣男子,唯能见清池脸上之不敢置信,不知是对方说了些什么,还是清池自己领悟了些什么,总之他的脸色由不敢置信转向愤怒,大声道:“我绝不能看着你伤害安先生!” 他恍如独角戏一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