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紫倩低头专心的弹琴,紫兮却透过纱窗看向了外面的两个男人。正看到墨祁骁深情注视甲仓的目光,她似乎懂了什么。 她早就知道大哥有一个拜把兄弟经常来家里,只是祖父不准自己去前院,也从未见过那个人。可是祖父准许阿倩姐姐去前院浇花,有时会碰到那个人。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可是上船时突然知道他是隐匿在翠屏山的皇族子弟,这三天又见他对姐姐百般哄求,现在他这样神情注视着甲仓,必定也是在想着姐姐吧。 祖父从没有让她见过外男,直到徐将军出现,就让自己与他共处一室,照顾他起居饮食。如果这个人不是定国公嫡孙,而是一个普通的士兵,祖父会这么做吗? 紫兮比紫倩小三个月,可是心思却比她重,紫倩有大哥照顾,除了思念父母,便没有什么其他的忧愁。而她不一样,父母流放的那一年,弟弟才两岁,她这个姐姐是当着半个娘把弟弟带大的。她天生随母亲,爱想事儿,悲观爱钻牛角尖儿。紫倩性子随父亲,开朗乐观。 或许祖父想要的就是这位小王爷的痴情吧,冉家败落,若想起复,必得高门大户扶持。可是与姐姐有娃娃亲的宋逸怎么办? 自己呢?她转眼看看那位黑铁塔一般的魁梧男人,他满脸冰霜,满脸不屑,或许祖父有心把自己许给他,可是他瞧不起自己,或是看穿了祖父的用心,紫兮心里难受,眼圈里含满了泪。 她也想有个温文尔雅的夫婿,像父亲小冉探花郎那样,可以和母亲诗词唱和,琴瑟和鸣,不必锦衣玉食,不要荣华富贵,只要他真心爱护她。 可是她没有姐姐运气好,她没能遇上一个如意郎君,哪怕是这个祖父认可的粗鲁男人,人家还瞧不上自己。 紫兮想哭,却忍住了。 这个粗鲁的男人跟自己没关系,照顾他养伤只是报恩,就像现在他带他们进京不也是不情愿又无可奈何么。不要乱想了,京城那么多人,也许就遇上个好的呢。 她默默安慰着自己,把眼圈里的泪挤了回去。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船边环绕,映着水中涟漪,向四周飘散。 墨祁骁拍掌叫好,阿倩提醒他小心受伤的手。少年无所谓的笑笑,这招苦肉计果然管用。 晚上洗脸睡觉时,徐老七看他把包扎伤口的纱布扔到一边,露出白皙的手时,不禁打趣:“小王爷为了哄小姑娘,还真是不惜坑蒙拐骗啊。” 祁骁嘿嘿一笑:“七哥,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明白了。” “你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和她根本不可能。”徐老七不客气地给他泼冷水。 “呵呵!七哥你是武将,我以为你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呢。” “我是不在乎,但是家里那些老家伙们在乎。宗人府在乎,你确定她们这样的出身能进得了皇家玉牒?” 墨祁骁望向隔壁,笃定而温柔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活得还有什么意思。他们不同意,我就想办法让他们同意,我们成亲的时候,一定请七哥来喝酒,你不喝完一整坛女儿红,就休想离开。” 徐永寒默默咀嚼着心爱的女人这几个字,朗声答道:“好,我等着你的女儿红。” 心爱的女人,他没有。 八年前,大哥徐永安强娶了京城第一才女甄嘉,世人都说那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大哥是征北大将军,也不是那么不堪。但是甄嘉才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