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计算了男儿。 所以,赵虎头被赐名封官这事,对赵府来说, 真不是什么大事, 同样的旨意他们已经接过七次了。 唯一有影响的就是种彦崇, 他私下里还是喜欢喊虎头, 他抱怨着说虎头你小没取字,直接叫你士程就显示一点都不亲近了。 赵虎头当然不会在这点小事上纠结,左右密州没有什么亲戚长辈, 要喊就喊吧,叫他赵士程他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呢。 他继续自己的规律生活,小孩子的长得特别快, 今年四岁半的赵小郎已经有了一米一,在接受皇室赐名的他,也要正式学习皇室的各种礼仪教导,被教育着不要蹦蹦跳跳, 要有礼仪法度。 而赵士程也可以在各种地方用自己的大名,简单地说,他虽然还小, 但已经能出现在宗室祭祀的位置里,同样的,京城再传说那个在炼丹一术上有着天纵之才的孩子,便不再是用“那种夫人的儿子”代替, 而是“赵仲湜家的赵士程”。 扬名的前提, 便是要有名。 …… 五月的一天, 赵士程做实验做累了, 便拉着舅舅出来逛逛街,透透气。 结果,便在街头的一个屋檐角落,看着一个正背着行礼,面色愁苦的老者。 有点眼熟。 赵士程努力回想了一下,顿时悚然而惊,这不是那个回春堂药铺的坐堂大夫么? 他不是让母亲不要去整人家么,难道母亲还是没听进去,悄悄动手了? 一时间,他纠结又难过,还很生气,便捅了捅种彦崇:“舅舅,你身上有钱吗?” 种舅舅当然有:“看上什么了?” 赵士程小手一指,指向了那墙角无家可归的老人。 种彦崇满头问号:“你要买人?” “不是,那是回春堂的那位大夫,我娘亲……唉,这样不对,你去拿点钱给他吧。”赵士程难过地道,然后又纠结了一下,“算了,带我过去,我向他道歉。” 种彦崇微微皱眉,小声道:“虎头,姐姐虽然性情果断了些,但也断不是会害人无家可归的人,我种家家风还不至于此,你还是问清楚些吧。” 赵士程也反应过来,严肃地皱起眉头,牵着舅舅的手走了过去。 “那个,老丈……”赵士程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他声音很小,响了两三声,对方才抬起头来,看到面前这个小孩,思考了一会,面色渐渐变红,嗓音都是怒气:“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吗?” “不不不,”赵士程连连摆手,“您本来是坐堂大夫,却因为我家的缘故沦落至此,我心里不安,所以想,想弥补一下。” 那老头面色稍缓,深吸了一口气,才叹息道:“你还小,这事与你无关。” “这……”赵士程小脸满是纠结,“我的母亲与我血脉相连,怎么能是无关呢?” 那老头摇头:“虽有些关系,却也不多,你这孩子也勿要多想,是我治死了人。” 赵士程愣了一下:“这年头还有医闹?” “医闹?”老头愣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笑,“倒是有些贴切,但却也不是。” 见小孩子一脸疑惑关心的样子,心中郁结已久,那老头解释道:“先前因我说了你的不是,种夫人派人警告了铺主,铺主让我谨言慎行,我就与他吵了嘴,生了些气,后来,有人来治背疮,我看他病得实在是重,便给他切了疮肿,过了两日,那病人没挺过来,铺主又气我用了刀,我与他大吵一架,便离了他,自己开了铺子……” 这事并不复杂,在这位大夫的抱怨下,很多人知道买贵了密州许多药材的人不再是种夫人,而是那个“小小年纪为了炼丹就不顾人死活的赵士程”。 这话传到种氏耳中后,这位母亲那叫一个怒不可竭,虽然被赵士程阻止了,回头还是给了回春堂药铺一个警告。 于是,没有多久,那位坐堂大夫便受不了主家攀附权贵的警告,加上医学理念冲突已久,于是怒而辞位,用自己的积蓄在密州城北的一个角落,自己买下一个小铺子,自立门户了。 然后,不到一个月,这位大夫,便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原因很简单,他擅长当医生,却不擅长当商人,病人往往苦求一下,就给免了药费,有时稀缺一些药材,为了救命,便高价买入,却又无人购买——城北都是些贫苦人家,买不起。 于是大半月折腾下来,他便搭尽了积蓄,不得不卖掉铺子,准备回乡下养老种田去,住在墙角,只是歇息一下,准备出城。 赵士程听完这整个故事,神色有些莫名,他沉吟了一下,问道:“大夫贵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