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眸中不由透出一点蠢蠢欲动,他本就不是什么老实人,心里总有一点火焰,只是一直被生活压制住罢了。 “但这些都不是大事,”赵士程给他指了指北方,“这里是辽国,这些年,辽国皇帝行事,也未好过官家哪里……” 他一边给张荣讲起辽帝各种操作,一边讲述了女真人的崛起历史,这过程很长,张荣渐渐听出了意思,但,却一时半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道:“可这大辽何等广阔,便是要灭,怎么也得十几二十年吧?” “用不着,最多十年,女真铁骑就能踏入幽云,”赵士程有心把女真的厉害讲的再恐怖一些,但看张荣一脸兴致勃勃的听书模样,便失去了兴趣,“罢了,说的再说,你们没见时,也只会当异闻听着。” 岳飞宗泽还有面前这个,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为什么会一心抗金,不就是因为金人南下,一路烧杀抢掠么。 张荣小声道:“您怎么说,我当然便怎么听了。” “那便直入正题吧,”赵士程道,“加入我手下,你便再无退出的机会了。” 张荣终是忍不住了:“公子,您问了无数次了,能不能干脆点。” 赵士程抱怨了一句不识好人心,才道:“既然你铁了心入伙,那我也不能亏待你,走吧,让你开开眼界。” 张荣心中欣喜无比,主动为他拉开帘子。 于是他们坐着小船,来到一处幽静的湖边水榭,上岸后,张荣便看到数十名精锐的士卒,正拿着大铁棍挥舞,还有人拿着铁棍对着远处的稻草人比划? 这是在做什么,特殊的祭祀仪式么? 然而,下一秒,一声巨响,那远处的稻草人被整个撕开。 张荣不由得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仙器?隔着数十丈,就这么比划一下,就打中了? 便是强弓也没这能耐啊? 就在这时,赵士程接过了一名士卒递过来的武器,对着张荣,用莫名的语气,诱惑道:“想玩玩这东西么?” 那一瞬间,巨大的惊喜降临,让这个乡野村夫的瞳孔,都几乎要变成枪的形状。 …… 八月,辽东。 陈行舟正在接见一位重要的人物——辽国重臣,东北路统军使,萧兀纳。 这老头已经年近七十,算是朝廷里少有的明白人,他在五年前,拿证据摆事实,反复上书皇帝女真族有异心,但皇帝都置之不理,如今火烧眉毛了,亲征失败,朝廷不稳了,这皇帝终于知道急了,于是又重新启用了这位大臣,但是如今女真势不可当,这位老臣当然也不是对手。 整个辽国上下,交卷成绩唯一好看些的,也就只有梁王耶律雅里治下的辽阳一带,还在硬挡金军,给了辽国权贵们一点喘息时间。 但麻烦的是,女真见辽阳守备森严,硬攻损失很大后,竟然不再攻打南边的辽阳,而是转头全力进攻东边的上京道,辽国五京,东南西上中,上京最重,也是帝都所在,如今上京门户长春州告急,朝廷便坐不住了,几番要求梁王出兵,救援上京。 陈行舟一直都当成没看到,对这些要求置之不理,于是这次来的,便直接是他的顶头上司,萧兀纳。 “并非梁王不愿出兵,”陈行舟苦笑解释,“统军您应知晓,女真气势正盛,辽阳也不过依仗城池才勉强坚守,若是出兵,怕是要重演护步答冈之败……” 面前的老人长叹一声:“并非梁王不出兵,是陈留守你不愿出兵吧。” 陈行舟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先前辽阳被围困,并且朝廷不愿发兵相救,而是耶律章奴叛,上京自顾不暇,等回过神来,辽阳之围已解,”这位老人低声下气地恳求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梁王对你如此信任,你忍心看他家国不存么?” 陈行舟摇头道:“统领严重了,若真不想救,当时的我何必让精锐尽出,在护步答冈断后,又何必提前驻守辽阳,护此地安宁,只是我那部下都是新卒,守城尚可,让他们去长春州,哪里是救,分明是送死。” “陈留守啊,你何必装糊涂,”萧兀纳摇头道,“老夫这次过来,是想请您出那□□兵。” 陈行舟轻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渐冷,这便是做梦了,他怎么可能让□□兵出击,这是师父给他底牌,要是损失在外,他有什么颜面去见师尊? “老夫亦知,这是强人所难,”萧兀纳见他神色阴沉,解释道,“实在是事出突然,需得尽快平定女真,否则,便大难临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