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她什么都没了。 “萧太后请座,”赵士程微笑道,“若算起来,你还是长辈,不必多礼。” 两人入座,自然有人上茶倒水,茶烟之中,两位位高权重者,却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数息,萧德妃才感慨起长江后浪推前浪,称对面皇帝年少有为,必是光武帝、唐太宗一样的人物。 赵士程轻轻一笑,道:“有理。” 萧德妃没得到“不敢当”这种标准回答,不由得卡了一下,但她面色不变,又温和地提起了大宋和大辽做为兄弟之国,这些年相处得非常融洽,又提起了大宋这几年对辽国的帮助,他们感念在心,辽国愿意永为番属,不再以兄弟相称,希望大宋再拉他们一把,他们愿意永世会为宋守疆,希望皇帝允许。 既然说到此事,赵士程也正色道:“先前古北口之败,张觉已向我朝递出降书,他条件太高,我并未允诺,若张觉依然归附大辽,那我也不会取平州之地。” 萧德妃神色一喜,随后,又长长叹息。 赵士程话很简单,意思也很明白,如果大辽还能回到燕京,还能继续统治,他便默认此事,不会去阻止。 这条件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君子。 他不会阻止辽国复国,就是最大的帮助,但如今燕京的情况,已经不只是辽国说了算的,其一是虞仲文已经送出文书请降——自古以来,都是治地在谁之手,所有权就归谁。 辽国既然已经离开燕京,燕京又无兵马,那自然也就失去了讨回燕京的筹码。 说一千道一万,大宋此时也没有拿下燕京,找他要燕京府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至于说,让张觉再回到辽国麾下……萧德妃不是傻子,不会做这样的美梦,张觉怎么可能再投奔一个无兵无地,无财无人的辽国朝廷? “你也不必太难过,”赵士程看她脸色惨白,温言安慰道,“大辽也不是寸土无存,在漠北之地,还有耶律大石守着辽国最后的积业,你若愿意,我允你带着萧干前去投奔于他。” 萧德妃沉默许久,终是惨笑道:“大石啊,还是罢了,我会再写一封召书,传王位于他,将来如何,就看他的了。” 去漠北又有什么用呢,她带来的宗室,不会是什么助力,只会给耶律大石添麻烦,等些时候,她会拿出国库最后的一点钱财,送去给他,算是对他最后的帮助了。 至于说求着大宋帮忙出兵打下土地再交给大辽——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是一位明君会做的,萧德妃不提,只是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不想自取其辱罢了。 …… 离开宫廷,萧德妃失魂落魄地坐在楼阁的窗前,看着汴京人来人往的热闹正街,惆怅地回想着从前。 大辽,终是要在她的手里败落么? 耶律大石,在漠北,能不能将大辽国祚再延续下去呢? 惆怅中,她的婢女小声地提醒她,应该用晚膳了,娘子您连午膳都没吃呢。 萧徳妃回过神来,点头允了。 晚膳献上,各种大宋精巧的美食摆桌上盘,光在美食这一道,便胜过辽国宫廷许多。 但她如今便是山珍海味,也提不起胃口,随意吃了两口,突然皱起眉头:“阿撒呢?怎么没来见我?” 婢女们对视一眼,有人小声道:“他、他在泽园。” …… 同一时间,耶律阿撒和其它辽国宗室,正在泽园最贵的包间里看着台上的戏曲表演,这种将歌、舞、唱、故事集合到一起表演让他十分新奇喜爱,难以忘怀,看了一出又看一出。 做为萧德妃的儿子,他素来是宗室里的领头羊,打赏也十分大方,甚至还和一个大宋的公子哥斗了起来。 那个大宋公子居然压过他成了榜一,能让唱木兰诗的李大家单独给他唱曲,这岂能忍? 他从袖中拿出一叠皇钞,纷纷扬扬地撒下,立刻便引起了在场观众的惊呼,更得到了前所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