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走廊很黑,书房有暗淡的灯光传出来。 她走近了,想去敲门,但又停下了。太饿了!她还是先找点东西吃吧,现在肚子饿得像是在跳舞。 姜晚打开走廊的灯,轻手轻脚地下楼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温着米饭和鱼汤。 她盛了一碗米饭,一口米饭一勺鱼汤,吃的美滋滋。忽然,灯光大亮,她吓得肩膀一颤,米饭没送进嘴里,少许米粒粘在了唇角。 沈宴州站在厨房门口,灯光下,米色的格纹睡衣掩不去修长挺拔的身姿。他缓缓走来,俊颜如玉,眉目如画,狭长丹凤眼微微上翘,整个人像是会发光。 “醒了?” 他的声音温柔有磁性,像是清朗的风拂过心扉。 姜晚的心狂跳了几下,紧张得语无伦次了:“嗯,你、你怎么下来了?” 沈宴州没回,走近了,伸手拭去她的唇角米粒,转了话题:“饿了?这些能吃饱吗?” 他声音温柔得像是含了笑。 姜晚又是一阵心颤,红着脸,忙后退两步,暗恼:天,就不能争气点吗?你是八百年没见过男人吗?这时候还能发花痴!困意都发没了! 她心里吐槽自己,低下头扒拉着米饭,小声说:“能、能的,简单吃点,晚上也不宜多吃。” “嗯。” 沈宴州轻轻应了声,就站在一边看她吃。他视线专注又火热,姜晚食不下咽,气氛尴尬得困意都不敢上前了。 姜晚勉强吃完了米饭,将碗筷洗了。 沈宴州拿了干净毛巾给她擦手,手指、指缝、指尖都擦了,举动温柔体贴,声音更是温柔的能掐出水:“其实,你也不用动手,放那里让仆人明天收拾就好了。” 姜晚还没手残到连碗筷都不洗。她笑着抽回手,回道:“洗个碗也没什么。” “会沾到油渍。” “嗯?” “这么好看的手用来刷碗就可惜了。” “……” 姜晚真不觉得原主姜晚的手刷下碗怎么就可惜了?这男人对原主哪里是喜欢,分明是病态迷恋。她莫名地生气,迈步出了厨房。 沈宴州关了灯,跟在身后,见她走得快,伸手拽住她的手:“刚吃过饭,不要走那么快。” 他的关心忽然就变了质,姜晚觉得很难过。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喜欢的人变了灵魂都不知道。她郁闷地转身瞪他。他一脸无辜,眉眼含笑:“生气了?” “对,很生气。” “那我送你个礼物讨你开心好不好?” 不好。 姜晚心里回答,但人已经被拉进了书房。 书房里摆设如初,只是沙发位置多了个画架,架子上是一幅油画,油画里绿树阴阴下,一袭纯白裙裳的美丽女子快乐地荡着秋千。 而那女子是——姜晚。 姜晚拧着秀眉看他,所以,他半夜不睡,就是在画一幅油画? 沈宴州确实是半夜不睡在画油画。他知道姜晚喜欢油画,以前沈景明画画时,她总是陪在一边,眉眼里都是喜悦和欣赏。他那时好妒忌,也曾偷偷学过,但一没时间,二没天分,所以,画技不如人,也不拿出来显摆。不过,现在心态变了。他不允许,沈景明故技重施,用油画吸引她的视线。 沈宴州把她拉到画架旁,神色略显严肃:“姜晚,请你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姜晚被他庄重的表情惊了下,心脏咚咚跳,神色显得紧张不安:“要说什么,你一脸严肃得吓人。” 他不是要告白吧? 天,心脏又擂鼓了。 清醒点,姜晚,即便他告白,对象也不是你。 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姜晚拼命给自己竖立防线,但心已动,再强的堡垒都会被攻克。 “其实,晚晚,我也会画油画。你不知道吧?” “虽然画的没他好,但一直很用心。只要有时间,总会学,总会画。” “我不会画风景画,不会画夜空,也不会画星辰。我只会画你的样子。” “就像这幅画里的你,秋千上的天使,你在我心里,便是这样美好的存在。” “所以,姜晚,把视线都放在我一人身上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 没有华美的场景,没有华丽的言辞,甚至没有炽热的拥抱。 他站在画架旁,不是西装革履,手上没有鲜花,甚至穿着睡衣,上面还有溅到的颜料……但再没有这样温情深沉的告白了。 一句句温柔低语,一字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