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夏南天来的时候她也会跟着来住几日,但身边丫环环绕,她若是去花田,素娥提一句:“姑娘万一晒伤了可如何是好?”夏南天必是只让她傍晚才能去略看一看他分株时的情景,心情上来还会给女儿指点一番,但若她伸出白生生的手来要亲自学习一番,必是不被允许的。 “没得脏了手,乖孩子,回房去让素娥给你切了西瓜,吃两片去去暑气,爹爹就干完了啊。” 夏芍药:“……” 今年没人能阻止得了,夏芍药可是准备大干一番的,就算是让夏景行瞧破了也没关系,反正他是拦不住她的。 她先跟夏景行去了药田那边巡视一番,见得小厮们都做的甚是用心,又是熟手,分株切肥根做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便稍稍放下心来,再转去上上品芍药处,夏正平满手是泥,正小心翼翼挖着一株芍药,怕用力太过伤了根系。 见这小夫妻俩携手过来了,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继续干,夏芍药才往上挽一点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腕子来,腕上一串赤红的珊瑚串子却忘了取下来,引的夏景行多瞧了两眼,红的鲜艳的珊瑚珠子,尤显她腕子雪白,这样一双玉手,哪里能去抓那满是泥巴的芍药根? 他立刻伸手将她的袖子拉了下来:“娘子在旁边看着,为夫去跟平叔学学怎么分株。” 夏芍药还待再挽袖子,他便立刻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乖,娘子在旁看着就好。你必然懂得比为夫多,为夫哪里做错了你教我,哪里用得着自己沾手?” 夏正平听得这话,还接了一句:“往年老爷分株,就不肯让姑娘沾手做的,只让姑娘看着就行。这等粗活,哪里用得着姑娘亲自来做?” 夏芍药使劲瞪夏正平,气鼓鼓的样子完全是一副未长大的小女孩样儿,“平叔你就会拆我的台!爹爹又不在!”倒与平日那从容镇定,凡事自有决断的当家姑娘大相径庭。 夏正平大笑:“姑娘别瞪我,我很害怕的,万一老爷知道我让姑娘在花田里干活,回头不得扒了我的皮?” 有了他这话,夏景行就更放心了,还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越发的温柔了:“娘子就看看,若是晒的慌就找个阴凉的地儿站着,若是你真下手分株,下次去护国寺看爹爹,他必说我没将你照顾周到,到时候他老人家生气责备起我来,可怎么好?就当为我着想,乖啊。” 夏芍药一腔热情让这两人给各浇了一盆冷水下来,气哼哼看着他们,见他们都没有要妥协的样子,一副她若是下手就必会被阻拦的样子,索性往远处走一走,去瞧瞧这附近种着的芍药花品种。 等她走出去十几步远,夏正平才低笑:“老爷病了,姑娘立时就能顶起大梁来,最是个有决断的,可等老爷病一好,她就又成了个最娇的小姑娘,真是好。” 夏景行亦笑,下手去挖芍药根,“娘子还是娇娇的样子更好。”有人宠有人疼自然有撒娇的地方,迫不得已的坚强只会让人心疼。 他原就在夏正平手底下跟着干过些活,再经了夏正平指点,两人干起来很快,等到夏芍药一圈转回来,他们都已经分了十几株芍药了。 当日回去,素娥倚门盼着,见姑爷满手是泥,姑娘手上一点泥也未沾,顿时眉开眼笑,立时唤了几个丫头打水,服侍夏景行洗手净面,又拿出家常衣服放在床上,“这是姑爷换洗的衣裳。”待他这番周到,倒是比之往日的只尽本份更强上许多。 夏芍药自来不曾见过素娥对夏景行这么周到亲切的,还小声跟他嘀咕:“夫君去花田里干活,素娥就待你立时不一样了起来,若是我下手去干,她会不会将我供在头上呢?” “你猜呢?”夏景行在她额头上轻轻弹得一记,“傻丫头!” 夏芍药这才回过味来。感情素娥今日待夏景行不同,大异于往常,都是因着夏景行拦着她没沾得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