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就算是夏芍药推一摞帐本子给他核算,也半句怨言没有。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 夏景行讨好的凑了过去,替她捏肩:“娘子,你说何家大姑娘收到你送的礼物,会不会气的七窍生烟?” “来而不往非礼也,吃了她家的点心,总归要还回去一点什么的,不然我成了什么人了?就喜欢占别人家这点便宜不成?”义正言辞,将自己从前天天上何家铺子里蹭点心的黑历史给一笔抹掉了。 “那是那是!我家娘子最是有情有义了!”夏景行今日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拍马屁,只盼媳妇儿转怒为喜。 何家铺子里,何娉婷瞪着桌上的两瓶上好的棒疮药好一会了,气的胸脯一起一伏:“夏芍药——” 何大郎自见到掌柜的送上来的棒疮药,就差点喷笑出声,还夸赞夏芍药一句:“酒品不错,醉后的话也记得清,知道信守诺言啊。” “你——” 何娉婷真想把自家兄长给揍一顿,顺便让他试试这棒疮药的功效。 到得中午,对门的夏芍药准备回家吃饭,夏景行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素娥索性离这小两口远远的。 夫妻二人在店门口等马车过来,不巧对门铺子里何家兄妹也从店里出来,两下里一打照面,何娉婷就有冲过来质问夏芍药的冲动。 不过见得她遥遥对自己一笑,便与夫婿钻进马车跑了,恨道:“算她跑的快!”不然非上前去与她理论不可。 何大郎见妹妹这般模样,只觉好笑又可爱。 还从来没一个人将自家妹妹气成这般模样呢。而且气成这般模样还不算,还让她提起此人来不止恨的牙根痒痒,又放不下的模样。得亏夏芍药是女儿身,不然他都要怀疑妹妹瞧中了这人。 ************************* 夏景行装傻卖乖,在媳妇儿面前任劳任怨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是没能避免被赶到罗汉榻上的命运。 他躺在罗汉榻上大声叹息,又翻过来翻过去,忽听得床上夏芍药道:“你这故事是准备走被苛待嫡子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出人投地,回头来向每个曾经苛待过他的人复仇的路子呢,还是准备走以善良化解恶毒,阖家大团圆的路子呢?” 夏景行一愣,这才明白她问话的意思。 “早就不是一家人了,跟仇人也不差什么了,怎么阖家大团圆呢?” “哦。” 床上又没声息了。 夏景行恨不得冲过去揪着媳妇儿的领子质问:你这个“哦”是几个意思啊?是表示你知道了还是表示你也赞同我的呢? 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不易轻举妄动,只能强忍下这个疑问。 夏景行一夜未睡,翻来复去的想着夏芍药的态度,她这副既不找他算帐,又不与他深谈的态度还真吓着他了。 哪怕她揪着自己质问不休,也好过如今这副平静的样子啊。 能够发怒质问,破口大骂,就说明她心里有自己,压根不能接受被心爱的人欺骗。可是平静的连句质问的话都没有,他心里就七上八下,没底了。 第二早起床,夫妻二人吃早饭,夏景行索性抢了丫环的活儿,亲手替夏芍药布菜,还全都是她爱吃的。 房里的丫环们似感受到了小两口之间的低气压,各个都缩着脖子装鹌鹑,有事没事都退出去,不肯往前来凑。 夏芍药也没拒绝夏景德献殷勤,他挟什么她照吃不误,只面上无半点儿笑意。 她这么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就算是板着张脸,按理说是没什么威慑力的,但真等她不苟言笑起来,夏景行这般七尺汉子都觉得心头打鼓,发虚的不行。 本来就做了亏心事,这会儿就更不敢放肆了。 他久在宫中行走,偶尔也见过圣上前来检查皇子们的课业,就连教皇子们的大儒武师都是朝中行走的官员,在这些人面前,夏景行都从不曾局促过。没想到轮到自家媳妇儿了,他就心慌起来了。 这难道算是……关心则乱? 越在意反而越不敢轻举妄动?! 夏景行默默的在心里承认了这个事实,自己似乎……被个小丫头子捏在了手心里,逃也舍不得逃,更舍不得压制她,看到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