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纠缠,非常时刻南平郡主也不得不开始学着示弱,用眼泪来达成目的。 ——宁谦对长子现在就是彻彻底底的心寒恐惧了。 谁知道这孽障对家里人还存着什么恶念呢! 他做了愧对儿子的事情,却又打死不想承认,当初的王氏就是他与南平郡主联手逼死。原本这一份应有的愧疚之情也早转做了恼恨:王氏这个没眼色的,就算是死也应该拿到了休书回娘家去死,自缢在镇北侯府,令得整个镇北侯府蒙羞,这就是她的不是了! 她这是死也不肯放过镇北侯府啊! 宁谦这般作想,原就不奇怪,他行事只凭个人喜恶,也只为自己考虑,从自身利益出发,却全然不从王氏的角度着想,她也只是一个被逼走投无路,不得不拿自己的生命来捍卫幼子名份的可怜女人。 宁谦是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觉得不能纵容夏景行,又想到他那往候府抹黑的生母,再由得南平郡主在外放风,将他的劣迹昭告天下,心中早就有了取舍,索性将他一逐了之,任他在外自生自灭。 原本最亲近的父子关系,以最开始的漠视,到后来的厌恶戒备,最后的恶意揣测而告终,终于渐行渐远,再无挽回的可能。 此刻宁景兰与宁景世事隔近一年,再见到长兄,做弟弟的早就心虚恐惶,做妹妹的也是吓的面如土色,只当自己大白天见鬼了,被夏景行一喝,顿时惶惶相顾,问都没再敢问,从速退了出去。 退出来之后,惊魂未定的宁景兰还问兄长:“我方才……方才似乎瞧见他牵着夏家少东的手……” ——夏家少东到底是什么邪物啊 宁景世回想起来,似乎还真有这样一幕,顿时满腹不是滋味,前后一联系,遂得出了个令自己瞠目结舌的结论:“不会……不会夏家少东嫁的就是他吧?” 这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他们……这就走了?” 夏芍药没想到夏景行现身,倒将宁家兄妹俩吓跑了。 不应该啊! 难道不是宁家兄妹俩见到夏景行,受到惊吓更多的应该是宁景行吗?怎么现在看来,反倒是宁家兄妹俩受到的惊吓居多?! 夏景行从来顾虑的就不是这兄妹俩,而是这兄妹俩身后站着的晋王。 晋王现下在洛阳,只要宁家兄妹俩知道了他的行踪,晋王焉有不知之理。不过晋王如何,都不应该在老婆的忧虑范围之内,都是他要解决的问题。 因此夏景行便不再多言,只笑着捏了下她笔挺的鼻子:“我吓跑了他们,不是很好吗?” 夏芍药早知道夏景行还有这功用,哪里用得着担心个半死,这会儿皱着鼻子叹气:“可惜了我两盆芍药花。她这样的性子,当真嫁得出去?” 谁家敢娶这样的媳妇啊?! 她不过一句无心的话,哪知道当日夏家花铺子里前来买花的客人不少,内中也有亲戚在洛阳府当官,近日与长安来的权贵交好,也盼着能结一门贵亲,还有四处打听这次随驾来的贵女身份品格的,可不就传到了耳朵里。 从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晋王外孙女脑子有点毛病这事儿很快便传遍了,说的人言之凿凿,都道这话可不是别人传的,乃是她的亲兄长传的。 很多人不知道夏芍药与宁景兰之前的过节,只用眼睛看到宁景兰进了夏家铺子就砸了两盆花,张狂跋扈,其兄长代为致歉,表示要赔偿夏家的损失。 众人还道,他摊上个这样横冲直撞的傻妹妹,也算是可怜。 宁景兰还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回去之后就做了两日的恶梦,好不容易好些了,常氏在府里开宴,请了她新近结交的闺中密友。 哪知道帖子递过去了,这些未嫁的姑娘们全都找了托词不肯前来。 常氏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知道其中有古怪。那些女子的母亲前来赴宴,常氏问了几句都没探出究竟来,等到宴散了,将跟着宁景兰与宁景世的侍卫召来一问,这才知道了个大概。 原是宁家兄妹俩跑到夏家铺子里去,兄妹俩心思不同,这才出了岔子。 “我就知道,这一对兄妹俱是蠢货,旁人费尽了心机的打点,好歹别带累了我的名声,反是他们自己上赶着犯蠢!”哪有亲兄长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妹妹傻的? 还有宁景世,连已婚妇人都不放过,南平郡主教养的好儿子! 被召来的护卫乃是晋王世子的心腹,对常氏素来也敬服,只吐露其一,见常氏都已经气的面色发青,考虑再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