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住着的恶鬼来找自己的麻烦。思来想去,如今是再顾不得脸面了,只能厚着脸皮去求孙家小院里的故交,瞧在往日情面上借她些银子,她好请个神婆来驱邪。 ***************************** 夏芍药是后来才听到这段离奇的故事的,她对邢寡妇竟然被闺女给拗的没了脾气,最后想到了求神婆,真是被她这丰富的想象力给折服了。 “你们还真借了银子给她?” 孙幼竹也颇为无奈,“还能怎么着呢?她跪在院子里朝大家磕头,都到穷途末路了,院里嫂子们心软,各出了几百钱,凑足了一两银子,她拿着银子回去了。徐嫂子倒是去瞧过莲姐儿,说她清醒着呢,哪里是中了邪,但她娘不信,也没办法。花了一两银子请了神婆来折腾了一通,莲姐儿咬死不松口,神婆说邢寡妇心不诚,要加银子,她哪里拿得出来。” 神婆骗了一两银子去了,莲姐儿也到了出发的日子,当真收拾了包袱,跟着流放的大牛走了。 邢寡妇倒是还想回到孙家小院,大牛赁的这个院子马上到期了,租费可不便宜,她哪里付得起。可孙幼竹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教训,哪里肯同意,只道院里人住满了,又招了几个小学徒,就住在邢寡妇原来住过的房里。不过是推脱之词而已。 夏芍药与孙幼竹感叹一回,当初也算得母慈女孝,好好的一家人落到了这步田地,当真令人感叹。 她有次跟着夏景行去互市玩,竟然看到邢寡妇头插草标自卖自身,被个商队给卖走了,据说那商队缺个煮饭的婆子。 这差使可不比绣花更苦? 莲姐儿走了之后,她试着重新想拿起绣花绷子,这才发现也许是在牢里几个月吃的太差,又或者是她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丝线劈的太细绣起来太过吃力,瞧的不甚清楚,这碗饭竟然是再也吃不了了。 世间事大约从来如此,纵然亲如母女者,也有各奔东西的一日,何况如夏芍药与孙氏这般偶然才在一处的。 到得五月里,夏南天在家中院里与园子里植的芍药含苞欲放之时,孙幼竹前来送喜帖给她,顺便辞行。 韩东庭几番求亲,又有夏芍药派人送信,麻烦辽后派人打听韩东庭此人。辽后将打探结果随信附来,只道此人在上京城中声誉极佳,虽然丧偶,倒不是迷恋声色之人。孙幼竹左思右想,终于下了决心,应了这门亲事。婚后她便要跟着韩东庭前往他国行商,顺便瞧瞧域外风景,又将绣坊托付给了徐寡妇经管,左不过教着那些小绣娘们做活,再将院里诸人做的绣活送到夏家布庄里来贩售。 她领了徐寡妇前来拜见夏芍药,只盼她不在的日子里,夏芍药能够照应那一院了妇孺。 夏芍药由衷的恭喜她,到了正日子还往孙家小院里喝了一杯喜酒。 韩东庭大约是为了安孙幼竹的心,不肯没名没份跟着他去上京再成亲,索性就在幽州城里办一回喜事。 自幽州劫杀案之后,赵则通又从南方贩了货回来,燕王想要组建商队前往波斯大食的想法日渐迫切,与夏景行商议数次,还未有定论。 夏景行回来与夏芍药商议,只道幽州军里对辽国有所了解的有,但再远一些的国家倒真不了解。夏芍药倒认识不少辽国客商往来贩货,只韩东庭更有见识,交情也厚些,如今娶了孙幼竹,岂不更为亲厚了? “殿下既有此意,不如组建了商队,跟着韩东庭走一趟?走熟了就不需要引路之人了。”又将韩东庭身份来历,以及辽后信中所讲尽述。 此日夏景行与燕王商议,燕王也觉不错,派人请了韩东庭往燕王府里走一趟。 韩东庭大喜的日子才拜完了堂,新娘子送入洞房,就被燕王召到了燕王府。他一路之上还在揣度自己是不是哪里犯了燕王的忌讳,去了才知道原是这位燕王殿下有求于他。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往后他还要往齐国做生意,听说齐国长安城繁华绮丽,令人悠然神往,他如今只到了幽州城,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想往长安去贩货,走通了燕王这条路,往后在大齐的国土上,还有借重燕王之势的时候。 “殿下组建商队跟着小人往他国去贩货,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过得半月小人就要出发了,不如殿下这就派人准备起来。” 燕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