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尹向阳说过平日赵五娘在家多是在刺绣?” 负责审问尹向阳的官员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话,却也老实回答。 庄重眼前闪过些什么,“可我们在屋中并没有看到绣架啊。” “兴许是这赵五娘只绣小幅的东西?”那官员回道。 孙朝阳眼睛一亮,“我们现在就去问问,那屋子里的屏风是谁绣的!” 不多时就得了消息,屋子里的绣品皆出自赵五娘之手,这就意味着她平日经常绣一些大幅的绣品。如此一来,她屋子中必是会有绣架的,可派人去翻找却怎么也寻不到。即便怀孕了不方便再做这些活计,也不至于找不到绣架。 庄重再一次来到赵五娘的房子里,这次他还带上了酽米醋和酒。 “将地上的灰尘掸去,然后用着酽米醋和酒泼洒在地面,每一处都不要放过。” 衙役们问都没有问一声,便是照着庄重的话去做。不多时,留在一衙役嚷道:“大人!你快过来看,这里竟然有血迹!” 一群人连忙进屋,果然看到地面上泛起一片红色。 庄重肯定道:“两位死者是在家中被害的。” 一官员顿时乐了,“屋子的门锁皆是好的,这说明凶手是认识的人,并非破门而入。” 另一人却道:“这可不一定,宵小之辈可不用从门口进来。” 两位死者的死亡地点能够确定,可依然没有凶手的线索,也没有证明凶手就是尹向阳的证据。尹向阳九号的时候确实在这里出现过,但是无法确定死亡时间就在九号,那也就无法确定是他所杀。经过进一步查探发现,每个月初一、初十还有二十日都会有人送来柴米油盐。十号那天,那送货之人依照往日约定前来送货,他证明当天屋子里是有人的,只不过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到底是何人。如此一来尹向阳身上的嫌疑又减轻了,若是确定死亡时间,目前的证据无法证明尹向阳为凶手。 “查看尹向阳的马车可有何发现?”庄重问道。这个案子事关重大,所以参与其中的人不少,分工合作倒还算和谐。自从鉴定出受害者与尹向阳有关之后,就将与尹家人有关系的人都排了出去,以作避嫌。尹家人倒是十分配合,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也借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负责调查这部分线索的官员道:“初九那日确实有人瞧见尹向阳的马车进入过此地,但是并没有出城,中途去了醉仙楼,那尹向阳在里头待了一个时辰就直接回家了。” 尹向阳并非一般人,若想抛尸并不需要自己动手。而案发这么多天,即便那马车曾经装过尸体,只怕早就更换掉寻不到一丝踪迹。马车不像地板,里头都是有地毯铺着的,只要更换了什么醋啊酒的都没了作用。即便掉落些头发纤维的,这个世界有没有仪器去检测,那也是白搭,根本无法证明是死者留下。况且死者从前也坐过这马车,如此也能被尹向阳圆了过去。 庄重甚至已经确定尹向阳是凶手,凭借的是他的第六感。在断案过程中第六感有时候是个推力有时候也是个障碍,前者会让人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线索,后者则是带人误入歧途,增加了断案的难度。庄重是个有经验的法医,大多数情况下直觉还是很准的。但是光有直觉是没有用的,最终要是要证据说话。尹家现在不停施压,以血脉被人残害为机四处咬人。若也正因为如此,让庄重更加确定尹向阳拥有最大嫌疑。他们如此行径不过是借机把目标转移,为尹向阳开脱罢了。可尹家人哪里又会这么看中这所为的血脉,虽说双胞胎难得,可也不至于如此。再说了,生下来才是难得,双胞胎不易还因为这世界的医疗水平低,在现代不少双胞胎还很容易出现问题,更别说这古代,经常有命怀没命生,这也导致双胞胎少的缘故。 而且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不是单纯的寻找凶手,因为将尹家一派从专案组里踢出去,这也就意味着现在很多负责此案的是太子的人。虽也有不少中立,可都被尹家一派归为太子一派进行无差别攻击。若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尹家一派必定会借此大做文章来打击太子。加上官家本就重视此案,这么一来牵扯也就更大了。 “这尹家人竟做得这么绝,莫非尹向阳真的不曾沾手了不成?”庄重见尹家人来势汹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他都有些动摇了。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真是尹向阳所为,他们也就不能做得这般绝。 封焕并没有告诉庄重这背后经历了多少事,才会将此案推到这个地步,如今太子一党和尹家一派都已经骑虎难下。尹家人也是急了,太子妃快要生了,很有可能是男孩。 “莫要管这些,你只需依照你的步调查案便是。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无需在意朝堂这些事。” 庄重知道封焕这是不希望那些事干扰他,握紧对方的手道:“我会努力的,若这案子破了,将那尹向阳揪出来,我就能为圆觉报仇了。” 庄重一直以为自己不能亲手为圆觉报仇,只能借助封焕力量,可没有想到尹家人竟然自己把把柄递到他的手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