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只是呵呵地笑,脑袋一歪:“我不告诉你!”她正在换牙,一笑的时候,露出里面一排缺颗乳牙的贝齿。吴策从没见过这么无邪的笑容,他只觉得她那神情实在可爱诱人,忍不住又把手伸向她粉嘟嘟的脸颊上摸呀摸的,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她笑,谁知摸完她的脸,一抬眸时就发现了江洲。吴策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赶快站了起来,问江洲:“江郎,你,你怎么来了?” 江月闻言喜悦地回头唤了一声哥哥,跑过去抱住江洲的腿…… 路上,吴策总是觉得不安,刚才就像是觊觎别人家的宝贝被主人发现了一样,虽然江洲对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但他心里又痒痒,忍不住频频低头去看那小丫头,还为掩饰自己而打趣江洲:“江郎,你妹子可比你生得美啊!” 江洲平时很不喜欢别人说他生的美,因为听起来像是赞美女人,于是笑笑:“我巴不得她比我美!” 江月由江洲牵着,只把眸子睁得圆滚滚的,时不时抬头去看吴策…… 席间,公主问郡王此次得了什么赏赐?又问他什么时候娶个王妃?郡王哈哈一笑:“皇祖父什么赏赐都没给我,只想要给我赐婚,我不要!” 公主数落了他一番,郡王左耳进,右耳出。 晋阳侯想跟吴策说话,去观吴策,见他视线正停在对面,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看见了不专心吃饭的江月。 江月此时站了起来,贴近江洲,悄悄附在他耳边说:“哥哥,那个哥哥长得好好看呀。不过,没哥哥你好看!” 江洲知道她说的是谁,抬头看了吴策一眼,发现他还在看他妹子,不禁收敛了笑容,一张俊脸瞬间被万年寒冰冻住,沉下眸子瞪了她一眼,对她皱眉道:“吃你的饭!” “哥哥你好凶!”江月赶紧坐正了身子,专心致志地扒饭吃。吴策收回视线笑得合不拢嘴。 晋阳侯笑了笑,语气淡然地询问吴策:“我记得南阳候公子今年有十五了吧!” 吴策忙敛住心神,恭敬称是。 晋阳侯又问:“南阳候公子生的一表人才,铁定有不少登门说亲的吧。不知定下了亲事没?” 吴策一笑:“晚辈离及冠还远着呢!婚姻大事还早。” 晋阳侯饮下杯中酒,又戏说道:“我年轻时还与你父亲说笑,说将来一定要结成儿女亲家呢!” 吴策觉得这玩笑听起来竟然有些真实,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确定自己没有适龄的兄弟,脸竟然有些红,又不自觉去看那个只知道吃东西的小女娃,低低笑了。 晋阳侯也淡淡笑着,不再继续玩笑,话题一转询问吴策关于他父亲南阳候的事了。 郡王听了刚才的话,嚼食的动作慢了下来,也悄悄去打量晋阳侯,又跟江洲远远对视了一眼,最后将视线停在江月身上,江月浑然不知道刚才父亲是在说自己,只认真地、津津有味地吃着饭。 翌日,郡王与吴策一道离开了晋阳侯府,临走之前,郡王找了个机会独自询问江洲:“姑父想跟南阳候结亲?” 江洲摇摇头:“不知道。我听他昨日的话,似乎有这种意思。” 郡王拍拍江洲的肩:“你们兄妹二人也真是可怜。” “你以为我不想跟你一样,只是,我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与反抗的筹码?”江洲知道郡王的意思,苦笑道:“我其实什么也干不了,每天闲的狠,只能交几个朋友。我若跟你一样建功立业了,那就没有多少后顾之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能左右我自己的决定。” 郡王笑:“你跟我不同,我这种粗人才适合耍刀弄枪。你生的俊美,虽然有点马上功夫,可别想着当兰陵王了,那战场上可是把自个的生命架在刀尖上啊。你呀,就当你的翩翩公子,通经读史,出谋划策,你未来岳父大人的丞相之位就后继有人了,你要是不想当辅佐君王的丞相名垂青史,那就吃喝玩乐,不做丞相,做丞相他女婿,继承我姑父的侯爵呗!”话音一落,只见江洲一双黑色眸子里腾起的火焰。 郡王得意地笑:“瞪我做什么?瞪我就能不遵从父母之命不娶苏小姐?” 江洲有些无可奈何:“我知道自己无法躲避,但是月丫头还这么小,父亲竟然就想着用她……” 郡王想了想:“江月还小,到嫁人还有好几年呢!姑父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呢!再说,吴……”正想说下去,晋阳侯和吴策一道过来了。 江洲赶忙转了话题:“你这次回了长沙,有什么打算呢?” 郡王会意,大声说道:“四处逍遥,去捉个王妃回来!哦,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出去看看?趁着年少,多出门游历游历,长长见识。” “哦?出门游历?”晋阳侯走了过来,看着江洲,正色点点头:“郡王所言有理。洲儿,你不妨出去游历两年,虽然还未及冠,但为父对你放心,等你回来时,恰是及冠之年,可以娶妻生子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