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事情出来! 齐太君生平第一次有了点后悔的情绪。 廖将军的手下骑着马,很快便将国公府除了内院之外的地方转了遍,又有三三两两的人回来,低声在廖将军耳边说了什么。 齐太君年纪大耳朵不好,离得又远, 一句都听不见,别说有多少着急了。 齐太君正竖着耳朵听,忽然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哭喊的声音,转眼便看见一个头上包着布的老妈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骑兵。 “老太君救我!” “快来!”齐太君朝那边走了两步,可是…… 她就看见那老妈妈身后跟着的骑兵,手上一个锁套,也不知道怎么一扔,就套在了这老妈妈身上,再这么用力一拽,这老妈妈就不能动了。 那士兵还笑了两声,“跟西戎人学来的套马法子,还真是好用!” 齐太君倒抽一口冷气,这次是真的站不住了,全靠身边黄妈妈还有瑛絮两个扶着。 “你要做什么啊!”齐太君大哭道:“你是什么人!敢背着陛下来我们家里撒野,我要你的脑袋!” 廖纪安一直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道:“我姓廖,廖纪安——”看见齐太君一脸的茫然,他冷笑了一声,有点感慨道:“这个名儿你们都不知道,廖将军你们总该知道了吧,跟西戎的仗就是我打的啊。” 齐太君连眼泪都停了下来。 这时候她派出去的人终于有了回报,二老爷跟三老爷两个匆匆回来,一看家里这场面,吓得连跑都不会了,三老爷听见廖纪安自报大名,道:“廖将军太过嚣张了!也不怕皇上责罚!” 哪知廖纪安根本不理他,头一偏数着身后的人来。 廖纪安治军严谨,那些骑兵都有自己的位置,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两人没回来。 等了片刻,那两人也回来了,又在廖纪安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廖纪安嘴角微微上翘,这个表情很是讽刺。 “国公府倒是——”他摇了摇头,叹道:“我们在边关多年,士兵们一件冬衣要穿两三年,没法换洗,沾着血沾着土,有时候还得去死人身上扒衣裳过冬——” 廖纪安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可是你们,小小一个国公府,家里主子不过二三十人,加上下人也就是七八百的人口,居然囤积了一万斤的棉花还有各色布匹,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廖纪安马鞭一挥,道:“带走!都带走!你的棉花老子缴了!” 二老爷上前一步,道:“你这是要去别人家里抢劫不成!打劫打到国公府里头,天底下哪有有这个规矩!你也不怕御史参你!” 虽然义愤填膺,但是……怎么听都有三分心虚。 廖纪安笑了笑,他身后一名副将道:“陛下下旨叫我们将军便宜行事,边关物资不够的,让我们将军自行统筹!” “仗已经打完了!”二老爷怒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他做主收回来的,光着棉花布匹,就花了快三万两银子,还抵押了国公府几个店铺。 廖将军摇了摇头,“午门献俘之后,这仗才算打完!”他又环视一周,很是倨傲道:“再说——难道皇帝会为了你们这几个酒囊饭袋处置我不成?” 当下他身后又有一队士兵出来,不怀好意看了看国公府的大门,又胁迫着国公府的下人把东西都搬了出来。 车子是用国公府的大门改的,拉车的是国公府的牲口,绳子是用方才被睿王爷手下扯下来的幔子改的……完全都是就地取材。 齐太君不住的打眼色。 可是二老爷看着他们腰间抽了一半,上头似乎还有血迹的大刀,完全不敢上前。 三老爷虽然进来说了头一句话,可是说完便垂首立在一边,什么都不管了,还有大老爷……大老爷先还在地上躺着,满脸的血,若不是胸口还微微起伏—— 齐太君一阵的头晕目眩,连人都看不清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