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抓到凶手而已。” “抓到凶手还不够吗?你究竟想说什么?” 陈爝盯着我的眼睛,郑重地道:“是谁打开的虿盆,这件事我们还没搞清楚呢!” “碓捣狱石室的虿盆?”我挠了挠头,“不是董琳掀开的吗?发现袁嘉亨尸体后,我们都离开了石室,董琳趁我们不备,打开了虿盆,放出黑蛇。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况且虿盆的盆盖一直盖着,除了对地宫极为熟悉的董琳外,还有谁知道虿盆里装了什么?” “我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陈爝苦笑道,“可是我们都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打开盆盖时,有一条蛇蹿了出来,你情急之下,用盖子将蛇夹死了,虿盆外尚垂着半条死蛇。” 确实如此,这样一来,任谁都能一眼看出,这口大木盆中装的是蛇了。可是,这也不能证明开盖之人不是董琳啊!我提出了这个疑问。 “我左思右想,董琳实在没有必要去做打开虿盆这件事。她本就计划好了一个个杀死袁家姐弟,蛇群的出现,反倒打乱了她的计划。况且当时她还随我一起去隧道了,这样一来,岂不是告诉大家她就是凶手?风险实在太大了!” “你的意思是……” “掀开盆盖之人,其目的就是为了把嫌疑引到董琳身上。你想,群蛇出来伤人,不在现场的人是不是更有嫌疑?我与袁家姐弟没有任何瓜葛,那么杀人的嫌疑就会落在董琳的身上。”经陈爝这么一说,似乎又有些道理。 “那你说打开盆盖、放出蛇群的人,到底是谁?”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陈爝反问道:“韩晋,你还记得是谁撺掇董琳陪我同去隧道的吗?” 他才问完,我脑中即刻出现了那个人的名字。 “汤……汤洛妃?!” “你的记忆力还算不错。” “你不会想说,放蛇咬我们的人就是汤洛妃吧?” 陈爝点了点头,道:“正是汤洛妃。” 我难以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见到蛇群的时候,她明明表现得很害怕啊!难道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我问道:“做这些事,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她放出蛇群,目的是提示大家,凶手是董琳。但又不能立刻揭穿董琳,只能通过暗示,因为如果立刻暴露董琳的身份,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麻烦什么呢?”我实在听不明白。 “这么说吧,汤洛妃的目的,就是除去袁家姐弟,包括董琳。” “她……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袁秉德的遗产。” 听了陈爝的解释,我目瞪口呆。在我心中,汤洛妃绝不是一个为了遗产害人的女人! 陈爝进一步解释道:“汤洛妃很早就察觉出了董琳的身份,毕竟都在一个屋檐下,没什么事能瞒过她的眼睛。袁秉德去世后,争夺遗产的对手除了袁氏三姐弟外,还多了一个董琳。这对汤洛妃来说非常棘手。不过因缘际会,让汤洛妃听得了袁氏姐弟曾偷偷逼死董琳母亲的秘密。我怀疑,汤洛妃在博物馆各处都安装了窃听器,并录了音。知道这个秘密后,汤洛妃知道她的机会来了,于是略施小计,让董琳给会议室送水,同时躲在会议室里静待董琳。等董琳脚步声渐近时,便在会议室内打开录音机,放出之前录好的内容。 “录音内容,正是袁家姐弟如何辱骂董梦云、致其自杀的事。她挑重要的内容播放,董琳听见后,杀心顿起,这正中汤洛妃下怀。她已计划好待董琳杀死袁家姐弟后,再把凶手的身份透露给警察,一石二鸟,除去这四个遗产继承人。不过,董琳纵火将我们逼入地宫之事,恐怕出乎汤洛妃的意料,所以进入地宫后,汤洛妃只能用放蛇这种事情暗示我们凶手的身份。至于刑具博物馆与地宫的秘密,以及杀人建筑的诡计,我想她应该并不知晓。这些都是董琳独自策划实行的。” 确实,董琳叙述的这段内容,我也觉得太过巧合。怎么才走到会议室门口,就立刻听见三人聊到此事,而且恰好说到如何侮辱她的母亲。现在回忆起来,董琳确实说过,是汤洛妃让她送茶去会议室的,陪陈爝同探隧道也是汤洛妃的建议。尽管我不愿意相信汤洛妃是这样的人,但合理的推论摆在面前,不由我不信。 “有时候追查一起案件,只需看最后的受益人是谁即可。发生在刑具博物馆的杀人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无疑是汤洛妃。你认为这仅仅是因为她运气好吗?” 陈爝说完,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镇啤酒。 如果这些推理都是对的,那么袁氏姐弟和董琳,都可以看成是被汤洛妃害死的。真不敢相信,在她那美艳无双的外貌之下,竟生了这样一副蛇蝎心肠。为了袁秉德的遗产,竟害了四条人命。这些人虽不是她亲手所杀,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那位娱乐记者称她为“黑寡妇”,实在不算污蔑她。 “她来探望我,是不是怕我们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来探探口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