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好奇地把玩,试着扯了扯囊口,竟真的扯了开,自锦囊内洒出几片如雪花瓣。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将花朵保鲜存储,却并非做成简单粗暴的干花,花香不减盛放时。 “这是什么花?”我有些花盲,分不清花花世界里的植物品种。 慵懒的巡按大人缓缓启唇,道出颇有韵味的一句诗:“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所以说文人就是矫情,有事没事爱吟诗。我从中撷取关键字:“梨花?” 他浅浅嗯了一声。 随身携带花囊,看来必有一段故事。但我非八卦的人,合上锦囊还给他:“大人您这是伤情还是伤春?梨花可非好寓意,你看,梨同离,预示着分离。另外,梨花洁白如雪,彷如天上来,可一旦落入泥沼中,就惨不忍睹了。” 他收回香囊,睁了眼眸,眼波里仿佛融了一层琥珀幽光,半晌勾唇一笑,好似自嘲:“你胡诌总有几分有理。分离便罢了,可不知谁想留仙,挽留在留仙殿里,谁知会否有落入泥沼的一天。” 我听不大懂,忽然自他衣香中嗅到了另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分引了注意力:“巡按大人,你为什么散发着食物的味道?” 他啼笑皆非,自身后端出了一只食盒,慢慢搁到膝头,揭开盖子,里面干果时蔬摆了满满一盒。 我咕咚咽下口水。 他腾出一只手,将丝绢塞给我擦手:“你不是在囚车里觅食了不少?” 我敷衍了事地净了净手,趴在他膝头,瞅着食盒眼花缭乱不知如何下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见我迟迟无法决定从哪个开始吃起,便自作主张给我挑了一块米糕,我准备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他直接给喂进了我嘴里。我如何受得住这种美食香气的刺激,当即连手指带米糕含了住。 不知是怕我下齿咬他还是怎么,他急急抽回手,还是晚了些,被我舌头卷过,沾了不少口水。 巡按大人老脸通红,忙拿丝绢擦手指。 我边吃米糕边惦记其他美食,抉择不定,便没太在意这奇怪的家伙。 要喂我是他,怕我咬着也是他,真是个矫情的小妖精,啊不对,真是个矫情的老妖精! 食盒吃空了一半,我抚着肚皮十分餍足,坐回座位,打了个哈欠,准备打盹儿。 抬眼皮看了眼对面,巡按大人方才有些恼羞成怒,不知是因为我吃得太投入没有搭理他,还是因为险些咬着他得罪了他,总之他也不搭理我了,抽了卷书看起来,将将挡了脸。 我闭目打起盹儿来,马车摇晃,身子轻飘飘,很快沉入睡眠。 翻了个身,腰上一紧,好像被什么托了住,还被试了试手感:“还是这么圆润的一颗肉丸子,怎么拿出威仪,回京了可怎么好……” 隐约听见有食物,我不由流下口水:“肉丸子,好吃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又准时了~ ☆、陛下的回宫之旅二 被叫醒的时候,马车已经停靠在了一家野店边。我睡眼惺忪跟着巡按大人下了马车,天色已晚,见炊烟袅袅,烟火气十足,顿时便精神了。 应是有侍从已同店家打了招呼,定好了客房,有几名小二迎出来,牵马拉车,见到囚车均是唬了一跳,想张望打探又胆怯心惧。 荒村野店,规模不大,住客稀少,是以空出了几间客房。我们一行官匪组合的声势也没有引起过多围观骚乱。 步入野店客栈,几名官老爷顿时吓趴了众人,掌柜持算盘的手抖个不停。虽然有侍从事先铺垫,但穷乡僻壤亲眼得见这番罕见景象还是颇为惊悚,寻常百姓几辈子都遇不着的惊悚。 一行人分了客房,秉着谨慎起见互相照应的原则,两两一分,施承宣同王县令一间,童幼蓝同阿宝一间,我同姜冕一间……等等,我拽住巡按袖子,委婉地表达了意见:“我如今是女囚,跟大人一间睡不太好吧?” 旁众竖起了耳朵。 姜冕也干脆,一指客栈外被佩刀护卫看守的露宿囚车,为我指了条光明大道:“要么你就去那里,跟司马不招他们挤一间睡,倒是比较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觉如何?” m.bJzJnf.CoM